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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养过了几日,徐家不得不面对临在当前的问题,铺子即将开张,县城的经济没有因此萧条,反而有一些平日名不经传的小商户活跃了出来,他们没有经历这场牢狱之灾,面对元气受损的大商户,这是他们的好机会。
  接连几日集市上开了好几家的铺子,徐家铺子重新开张的时候,徐叔差了人在门口放了好久的鞭炮,驱邪驱晦。
  方氏带着徐傅宝从乡下回来了,知道了徐家的家产少了一半的时候,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意味着徐傅宝很快迎来的成亲要一切从简。
  方氏虽为妾但徐傅宝还是徐老爷的儿子,母之过不能迁怒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徐傅宝的娶亲再怎么也不能丢了徐家的脸面。
  宝儿赶在禄生成亲前和徐庚寅一起回了墨家村,宝儿家已是红绸高挂,院子里已经摆开了桌子,宝儿走进去的时候,大姑和姥姥她们都已经在了。
  徐庚寅被抓去县衙的事情她们也都知道,如今看人都好好地回来了,高高兴兴地拉着宝儿去禄生的屋子里看东西。
  禄生在书院教书,本就有分拨的屋子,如今成亲过后,蒋院长又另外拨了个院子给他们,宝儿去过那院子,六间似的小院落,走进去中间就是个小的花园似院子,石子铺的小路,两旁是堆砌起来的小花坛。
  禄生的婚礼很热闹,一点都不受此次县城审案的影响,凭着书院老师和举人学官的身份,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些教过的学生前来庆贺,宝儿家那不算小的院子里,成亲当日早晨开始人就不少了。
  一早吃过了早饭禄生就出发去县城书院迎亲,宝儿站在院子口看着那花轿远去,门口的鞭炮声还没断,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宝儿拉过跑过来的平儿,小丫头追着兄长跑的小脸通红的,膝盖上还沾了不少的泥。
  帮她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哥哥呢?”
  平儿小手一指在那捡鞭炮的小慎,笑嘻嘻地冲着宝儿咧嘴,一不留神,人就跑过去了,宝儿遂手不及,险些扑了个空,站在不远处的徐庚寅忙过来将她扶住,“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家伙太调皮了。”宝儿拍着手上的灰尘,看着徐庚寅已经有些绯红的脸颊,“喝酒了?”
  “大哥拉着我喝了一点。”徐庚寅点点头,这一早吃过了饭就被禄德抽空拉住了喝了一点,宝儿好笑地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就大哥那酒量,你别灌醉了他就好了。”
  “那怎么会,万一大哥拉了一帮的人过来灌醉你相公我,娘子你可得替我挡着。”徐庚寅靠在她的耳侧轻轻说着。
  “那你就在我家多睡几天呗,晚上你和小栓去睡,我要和翠儿说会话呢,对了,下回有空请陆大夫的两个儿子来家里坐坐罢。”
  宝儿回头替他理了理领子,“陆大夫的儿子,是不是都跟着陆大夫从医了?”
  徐庚寅从县衙回来陆横还过来看过他,两人年纪相仿,陆横乡试落榜后就回家潜心从医,如今也会跟着陆大夫一起出诊。
  “怎么,你想替他做媒?”听着宝儿这么问,徐庚寅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自己的小媳妇好像天生有这样的爱好,喜欢帮着身边的人拉着结对子,见宝儿不回答他刚才的话,拉着她的手讨价还价起来,“晚上和小栓睡可以,回去你穿那红色的给我瞧好不好?”
  宝儿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这些天他还没少揪着这点不放,每每都说的她羞愤不已,当晚的事记得清地也是模糊的片段,全给了徐庚寅自己瞎说的空间了,那两件衣服早被宝儿塞着藏了起来。
  徐庚寅也不恼,难得看到宝儿如此。
  吃过了午饭,宝儿帮着喜儿她们一道在厨房里收拾晚上的喜宴,到了傍晚的时候,远远的山头那边传来一声鞭炮响,那是守在那的人放的,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院子里点起了灯火,一片的通亮,长长的红毯从院子口铺到了大堂,拜堂过后新娘就被送去了新房,禄生则一身的红袍被大伙拉着在外面喝酒。
  宝儿在厨房里烧了一碗的甜汤面,和喜儿一起去了新房,静雅拘谨地坐在那,双手揪着衣服,喜帕已经掀开放在了一旁。
  “二嫂,先吃些东西吧,等二哥回来不得饿坏了。”宝儿将托盘里的碗放到她旁边,“在这不用这么拘束,你啊,先吃饱了再等二哥也不迟。”
  静雅红着脸听着她们说着,“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都一天了。”宝儿端起碗放到她手里,“把你饿坏了二哥要心疼的,快吃点,过会她们来闹了,可就吃不了了。”
  静雅吃过了几口后,过了一会一群的孩子还有姥姥姑妈她们就进来闹新房了,宝儿也曾经历过这么一出,陪着大伙笑着说了会,就去院子里看还喝着酒的禄生他们。
  禄生从书院里叫过来的几个学生都已经喝趴下了,村子里会喝酒的大叔大伯多,就是陈大叔一个就能顶好几个,加上前来贺喜的人,撤掉了一些桌子,院子里还坐着好些人。
  几个学生被扶在了一旁坐着,禄德喊了小栓过来顶了一些之后,连着徐庚寅都帮忙喝了几杯,再怎么都不能让新郎喝趴下着去新房啊。
  “陈大叔,你和三叔俩喝着就成了,放二哥回去陪二嫂呗。”宝儿去了灶间煮了一些醒酒的茶给那几个喝醉了的学生,陈大叔也有些喝高了,就是兴致高昂,还抱着小慎拿着筷子蘸了些老酒往他嘴里送。
  小慎皱着眉头咂巴了下味道,竟自己拿着小勺子去舀碗里的酒,宝儿将他从陈大叔怀里抱了出来,捏了一下他还沾着酒的嘴巴,“姑姑带你去看新娘子,别在这做小酒鬼了。”
  “姑姑姑姑,我刚才去过了,新娘子很漂亮!”小慎嘴巴甜,边夸奖着边往陈大叔怀里挤,还想要喝上一些,宝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嘴往那勺子里凑着,俨然已经是一个小酒鬼了。
  “小慎啊,你该这么问你姑姑,什么时候生个小弟弟小妹妹让你抱抱,那你就不喝酒了,就帮她带孩子。”陈大叔喝在兴头上,搂着小慎自己小酌着。
  “好,姑姑生小弟弟小妹妹。”宝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小慎两颊上的红晕,赶紧将他抱了过来,“行行行,那你该去睡了,让你小姑姑带你去洗洗,看你满身的酒气,小妹妹怎么喜欢你。”
  小慎嘟着嘴睁大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宝儿,在他的认知里,村里好多同龄的小姑娘都可喜欢他了,都要跟他一块玩,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让小翠带小慎去洗澡,宝儿再到院子里的时候,这酒已经快喝到了结尾,各家的媳妇都催着自家男人别喝了,扯着要他们回去。
  宝儿打了些热水给徐庚寅擦了脸让他躺在小栓的屋子里,“喝了这么多酒,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好不好?”
  徐庚寅将热毛巾敷在了脸上,这回喝的比自己成亲那会还要多,靠在被子上一会,他摇摇头,“不吃了,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罢。”
  宝儿帮着他换了身衣服,擦过了身子之后,给他盖了被子掩门出去了,旁边的新房里灯火跳跃,宝儿笑着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去了灶间换了盆热水到自己屋子里,清洗了一番之后,翠儿也过来了。
  小慎和平儿睡在了宝儿旁边的厢房里,净脸过后,宝儿拉着她进了被窝里,“翠儿啊,要不过两天你跟着我一块去县城住些日子陪陪姐姐?”
  “那大嫂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有戚婶在大嫂怎么会忙不过来,过些日子你姐夫也要回书院去了,那读书安静些,得好好准备考试,再说梨花也在县城了,你若是无聊了可以去饭馆里帮帮忙。”宝儿摸摸那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起自己刚穿越的那会,翠儿才三岁呢,迈着小腿都跑不快的孩子,就像现在的小慎一般大小,一转眼十年过去,已是水灵灵地大姑娘。
  对于两个弟弟妹妹,宝儿更像是做娘一样操心,小栓性子一点都不像禄德和禄生,反而显得有些滑溜,翠儿则是十分的内向,若是俩人能中和一下,宝儿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我今天瞧见爷爷来了喝过了茶就回去了。”翠儿点点头,说起孙氏的事,沈老爹喝过了静雅敬的茶之后就匆匆回了家,孙氏自从县城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正常,有时候疯疯癫癫地,前些日子还不小心落了水,至今还躺在床榻上下不来。
  小姑姑梅子说要把他们接去县城照顾着,沈老爹放不下这家里的一些田地,不种他们吃什么,再说梅子铁树在县城日子也过的就那样,他们去了不是更加添麻烦,宝儿沉默着听着孙氏回来之后发生的事,四叔现在应该还关在县城的牢房里。
  “姐,村里人说四叔犯了事才被抓进县衙牢房里,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
  宝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四叔他犯了一个错,这个错要让他用一辈子来偿还,他以后确实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咱们要多孝敬孝敬爷爷,因为爷爷又少了一个儿子,心里肯定比咱们都要难过。”
  翠儿点点头,宝儿抬头吹熄了油灯,屋子里漆黑一片,屋外的灯笼还没燃尽,院子里依旧亮堂一片…
  县城牢房。
  荣柱抱着消瘦了许多的梦溪,等着夜深周围的人都睡了,从裤子里的夹层取出一些银票放到梦溪的怀里,逃亡时地包裹已经被收走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收去,除了他出发前缝在裤子里层的没被带走,这是他仅有地一些钱了,也是他仅能留给她的东西。
  梦溪清醒了不少,只是身子越发的虚弱,手里拽着荣柱塞给她的银票,连哭都不敢太大声,只能低声咽呜着,被捕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第二次经历这个事情,上一次是看着族伯被砍,这一次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相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