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某王妃?真会做梦!
  这个胆大的丫鬟十分坦然的呵斥伊宁主仆要跪下,然后再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伊宁主仆。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这主仆几人穿戴十分讲究,乍一看没什么,仔细看来内容不少,容貌带着面纱,看起来也是不俗的。
  红云看几个人没有行动,这股子火气蹭蹭蹭的上来了,“哎,说你们几个呢,不知道我们大小姐是多么金贵的人吗?为何见到不跪?”
  面对这么大胆的丫鬟,飞羽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站在自家主子的前面道:“大胆,谁允许你这么没有规矩大呼小叫的?你们主子是个什么东西,是城主还是城主夫人谁见谁跪,不过是个世家的小姐罢了,谁给你们的权利在十七城如此行事?”
  飞羽长期练武,容貌比起其他人清秀,但是这脾气可最是火爆,看这费家主仆的嘴脸不上去大几巴掌就不错了!
  显然费心心身边的红云被气得不轻,在十七城纵横无敌手,今个竟然在这小小的布庄丢了面子,红云哪里甘心,高高的昂起下巴道:“就凭我们家小姐是费家的嫡女,你们是外乡人吧,不了解费家的出去打听打听去,我们费家是什么人家,我们费家的姑奶奶现在可是比城主夫人还要金贵的人,打理这城主府内宅,我们家大小姐马上就要嫁进苍玥国做蔺王妃了。”
  伊宁耳根一动,苍玥国的蔺王算是有名,是皇室当年政变之后少数活得下来的皇族,和太子关系最好,掌握二十万的兵权,就现在苍玥国的皇上也不会轻易的动他,看来费家的心思可是不小,给嫡女寻了这样一门亲事,这心思不得不说有点大了。
  难怪费家的女儿一个叫费心心,一个叫费思思,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若嬷嬷不客气的道:“你们小姐做蔺王妃管我们什么事?再说了和平城有祖训,不予外界通婚,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你们祖宗的规矩都不顾着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祖训的好好回去问问,这可是抄家的大事。”
  红云自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费心心知道一些也不全面,听对面主仆几人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忽然间感觉心突突的跳,有种不安蔓延开来。
  费心心在十七城也算是名气大大的,一般来说,费心心和嫡出的妹妹费思思素有才名,长得也是明艳动人,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人气,在十七城甚至比城主家的姑娘都出名。
  虽然这对姐妹算不得倾城之色,不过因为费家的地位在哪里,走到哪里阿谀奉承都见多了,这会子自然是不满意了。
  费心心这才转过身打量伊宁主仆来,这一看不要紧,心里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有加了一味叫忐忑的东西!
  这个女子是谁?为何以前从未在十七城见过?
  伊宁今个穿的可是上等的雪锻制成的长裙,裙摆蜿蜒至腰间绣着清丽典雅的荷花,在裙边晕染开来,外罩淡绿色的幻影纱,将伊宁的仙人之姿衬托的淋漓尽致,荷塘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多了几丝清爽的感觉,就如夏日荷塘的威风吹过一般,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
  费心心对自己的地位和容貌一直很有自信,结果见到伊宁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哪怕伊宁现在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费心心依然感觉伊宁的容貌和气度都在她之上,这让费心心眉毛一挑。
  然后眼波流转,对着自己的大丫鬟铃铛呵斥起来:“红云不得无理。”
  大丫鬟红云跟在费心心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更加变本加厉的道:“主子,不是红云不知礼数,而是这些平民太过分,见到大小姐都不知道规矩,奴婢提醒一下没错,以免走出去说我们十七城的人不知道规矩,再者大小姐马上就是苍玥国的蔺王妃,谁知道他们胡说八道什么呢,哪里来的狗屁的祖训?”
  费心心不敢在祖训的问题上较真,然后打算带着红云离开,水嬷嬷在她们出门之前好心的提醒道:“那个什么某王妃的,不是本嬷嬷不提醒你,和平城祖上是有规矩的,但凡是和外界通婚的,都要在千机门备案的,否则视为无效的婚姻,从此不得踏进和平城一步,家人三代之内都要被赶出和平城自生自灭,如果某王妃继续做梦,请记住这梦做得真实一些。”
  费心心卖出的脚步尴尬的停顿一下,结果被门槛扳倒,一下子来了个分量十足的狗啃泥似的摔倒,红云那个小丫鬟飞羽在后满添点柴火,然后主仆玩起了叠罗汉,红云将费心心抵死压在了下面。
  “啊……”费心心和丫鬟红云传出了惊人的惨叫声,就看费心心的脸都磕破了皮,鼻子哗哗的流鼻血,红云左臂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估计就是骨折了。
  这店家一看可是不得了,这费家的大小姐要是在他们这里除了什么事情,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店家就赶人道:“你们这几个人干什么的,来人给我绑起来,如果不是她们胡言乱语,费家大小姐就不会受伤,到时候追究起来,咱们也不能背这个黑锅。”
  这几个东西伊宁自然是没看在眼里,他们的爪子还没有伸出来,就被飞羽一脚一个给踢飞了,躺在地上哎呦哇的叫唤不停。
  在地上趴着的两个主仆没有人扶着肯定不行,还在地上没起来呢,若嬷嬷在不经意间也给费家那对主仆来点颜色看看,随后伊宁带着水嬷嬷和若嬷嬷还有飞羽,‘不经意间’踩着两个人过去了。
  费家大小姐从出生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明晃晃的跨过去,还被踩着身子过去,这样的奇耻大辱让费心心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伊宁主仆则是扬长而去,这样的角色压根就不需要多费心思,她们离开之后,这右边大街上瞬间混乱无比,而费心心这样高贵的千金大小姐昏死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来帮忙。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只手在费心心的身上摸来摸去的,衣服也被扯来扯去,待费家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费心心主仆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蔽体了,费心心吓得直哭,费家怒火熊熊要找到贼人。
  可惜这弄的费家鸡飞狗跳的贼人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好像从来没有在十七城出现过,让费家家主气的暴跳如雷。
  一门心思要找到贼人,满城闹得人仰马翻!
  话说伊宁主仆可不管什么贼人不贼人的,外面闹得再大和自己有何干系?目前费家这样的人家都懒得让伊宁出手,更别提费心心这样的货色了。
  现在伊宁主仆已经进了城主府了,此刻正在钟忘忧的房间里面,钟忘忧欢喜的一圈圈的围着伊宁转来转去的,欢喜带着眼泪的笑道:“真的是你吗宁儿,呀这两年多不见,你变化好大啊,前几天还听丝路说你来了,然后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钟忘忧都给伊宁都转晕了,伊宁看她难得开心也就没阻拦,就看着钟忘忧一会哭一会笑的。
  水嬷嬷她们也就在一旁看着不出言,让主子们高兴耍会也未尝不可,主子平时承担的责任太多了,能有几个朋友说说话也不错。
  好半天忘忧才安静下来,这才想起自己的动作,有点脸红的坐下来,“那个……伊宁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伊宁灿烂的笑道:“无妨,咱们姐妹间亲近是正常的,不过看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为了你母亲担心呢?还是你打算瞒我一辈子?”
  说道城主夫人沈氏,忘忧高兴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下来,“伊宁,你别生气,现在这个家已经都这样了,我就得守住家业,保护母亲和弟弟,但是娘的病这一年多真是让我束手无策,而且费姨娘虎视眈眈的,我爹那个忧郁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这十七城万不能闹得乌烟瘴气的,否则我会感觉对不起你的,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保住一小部分。”
  伊宁打量着愧疚的忘忧,这才两年的时间不见,忘忧的身材抽长了不少,但是气色可不好,一身淡黄色的海棠花长裙,就像是挂在忘忧身上一般,这下巴也是削尖了一样,眼底都是黑眼圈显示出多日的疲惫。
  伊宁拉着忘忧的手道:“你啊,就是要强的性子,可惜生不逢时,你们十七城的庶子庶女姨娘都闹翻天了,我想你娘的病症也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是水下的手,可见其心思歹毒,你也不用担心,今个我带若嬷嬷过来,还带了千机门的百毒丹,一定能治好你娘的病,你就别焦心了。”
  许是忘忧积攒了多日的惶恐和无奈,这会子看伊宁安排的这么细致,心里不知道多么的感激,从凳子上一下滑落在地上,直接跪在地上给伊宁磕了几个头,伊宁拉都拉不住。
  钟忘忧眼泪汪汪的道:“我钟忘忧这辈子能遇见你这个好姐妹就是上天给我的造化,日后若你有任何需要,我钟忘忧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伊宁赶快拽起她道:“都是好姐妹,说这个作甚,先给你娘治病是关键,这样你先洗把脸,然后带着若嬷嬷去你娘那边一趟,该怎么说你是知道的,眼下你那个爹指望不上,十七城也乱成这样,胆敢不要命的和外族联姻,这个结果你肯定是知道的,所以眼下最关键的是将你娘的病治好,你们姐弟才有安生的地方。”
  钟忘忧用力的点头道:“嗯,伊宁你放心吧,这个家我得代我娘和弟弟撑着,至于那个犹豫的男人,我已经不报了任何幻想了,我今天只求你一件事情,就是赶快收回城主令,不要在让那个无知的男人在祸害百姓了,每日在城主府也不出去,就看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折信,没事就听大姨娘在那里胡说八道,将十七城闹得乱七八糟,伊宁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了,另外你最好让我娘和他和离吧,这样的日子我们姐弟不想在过一天了。”
  伊宁给钟忘忧擦擦眼泪,心里知道忘忧是个苦的,能下这么大的决心要和亲生父亲断绝关系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惊骇世俗了,所以伊宁倒是同情一把钟远山,到底失了自己的爱妻和孩子,日后不知道要多么后悔呢。
  伊宁道:“忘忧,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十七城日后肯定不会是钟家的了,你那个爹的确是不配的,你有个日后的打算也是好事,不过这些一会再议,你先带着若嬷嬷过去,这事情待会我们详谈。”
  忘忧知道伊宁说的是对的,所以换了一身衣服,洗把脸忘忧就带着已经换装完毕的若嬷嬷去给沈氏治病,其他的回来再说。
  伊宁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想想这十七城的事情,伊宁想想真是一片乱麻,不过理理清楚倒也不算是很复杂,伊宁这会子是想了宇熙了,不知道宇熙在做什么?
  九城那么大的动静,恐怕宇熙不坐镇一段时间不行,伊宁真希望他们都能赶快处理好这些烂摊子,然后过些安生的日子,可惜这梦想有点远啊。
  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钟忘忧带着若嬷嬷一脸喜色的回来了,忘忧眼含泪花的拉着伊宁的手道:“宁儿我娘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辈子你是我的恩人,一生的恩人。”
  伊宁看着激动的忘忧道:“朋友之间不说这些,只要你母亲的病能好不管多大的代价都要去做,否则你们将来要怎么办?再说对于千机门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你瞒着不说,耽搁了这么久,真是该打!”
  忘忧的心情已经非常的好了,这会子吐着舌头道:“是该打,该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