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难道还要我伺候你?
  梧桐苑外一片风雨,雨点重重敲击着窗户,白橘默穿着男士白色衬衫,睁着眼侧卧在床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有一道光折射进来,随即传来的是汽车熄火的声音。
  厉靳廷回来了。
  白橘默从床上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楼下玄关处,只开了一盏壁灯。
  厉靳廷从迈巴赫里下来后,没有撑伞,带着满身风雨归来,他一进来,一股凉意袭来,这炎热的六月天,白橘默竟然打了个冷哆嗦。
  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栗子,她半蹲在鞋柜边,帮厉靳廷取了拖鞋,双手抬起他被雨水打湿的脚,一言不发的为他换鞋。
  她低垂着脸蛋,屋内光芒柔和暗淡,男人深寒的黑眸盯着她垂落的栗色发丝。
  此刻她越是乖巧体贴,他心里的火便越是一簇簇往上升腾燃烧。
  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不仅没平息他心里的怒火,还令他更加恼怒,“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
  白橘默起身,水眸清透的抬起来,直直的凝视进他眸底,“不好看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昏暗的光线下,她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衫,那略显宽大的男士衬衫,不仅没埋没她的身材,还将她的身材衬的更加窈窕纤细,该细的地方不盈一握,该丰腴的地方也出落的挺翘,凹凸有致。
  男人目光危险的眯了眯,沉冷着被雨水打湿的俊脸,径直擦过她身边,大步走向二楼卧室。
  白橘默捏了下手心,深吸一口气,转身跟上去。
  白橘默脱下身上唯一的遮蔽,躺进了被褥里,她像个尸体一样笔直的躺在那儿,浴室水声哗哗,厉靳廷在洗澡。
  他的反应有多冷淡,她此刻的主动就有多卑贱,可她不得不这么做,他手里掌控着父亲的把柄和她插画师的前途……
  她闭上眼,隐约中,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男人沉稳的步伐渐渐靠近。
  白橘默的心跳,不由的紧了紧。
  她嗤笑一声,又不是第一次献身给他,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厉靳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黑眸里充满了讥讽。
  大手,蓦然扯掉她身上的薄被,被子下年轻美好的娇躯,不着一缕。
  白橘默只觉得浑身一冷,她刚睁开眼,肩头便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清淡的酒香,带着炙热的气息,陡然倾覆下来……
  厉靳廷喝酒了。
  哪怕在冲完澡后,还能闻得见酒气,可见,喝的不少。
  他的体温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比平时烫热,而那深沉的黑眸里,却像是结了冰一样的审视着她。
  “白橘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上了你?”
  她垂下浓密睫毛,掩饰眼底全部的情绪,声音轻柔又无力,“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主动。”
  “像个死尸一样躺在我身下,你以为你是谁,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
  白橘默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抱住他的脖子,那唇,一点点主动靠近。
  厉靳廷的眉心,越皱越深,直到那唇瓣快要碰到他的时候,男人眼里的嫌恶不加任何掩饰的显现,他将脸侧了过去,白橘默的唇,吻上他的脸颊。
  男人将她环在他脖子的小手,无情拨开,起身,将一边脱下的白色衬衫重新丢在她身上,“白橘默,你以为你对我的吸引力是多少?随便上个床,就能让我轻易放过你?你这一晚上还真是贵!”
  厉靳廷嗤之以鼻的嘲弄,白橘默早就麻木了。
  她躺在床上,目光发直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厉靳廷,这么多年了,你没给过我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
  “我应该要给你什么?”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伤害我爸爸。”
  厉靳廷薄唇边的笑意料峭,“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白橘默?!”
  白橘默弯了弯唇角,眼角滑落一丝温热,可她却笑了笑,“你的确不稀罕我,可你稀罕折磨我,不是吗?”
  “滚。”
  冷薄唇中,只吐出一个字眼。
  白橘默咽了口唾沫,起身,动作缓慢的穿起衣服,腰背笔直,哪怕处于这么劣势的地位下,也依旧不甘示弱。
  “希望厉总言而有信,明早我会去厉氏报道。”
  外面大雨瓢泼,白橘默身影单薄的出了屋子里,站在二楼落地窗边的男人,目光隐忍锋利的盯着雨夜下一步步离开梧桐苑的女人。
  ……
  这一带没有公交车和出租车,白橘默只能靠走,大雨倾盆,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她头上,脸上……
  胸口处的窒闷越来越厉害,而她眼前不知是黑夜沉沉,还是那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导致,眼前的景象和雨滴都开始晃动,唇鼻间尝到一丝除了咸涩雨水外的血腥味,伸手一探,手指上沾着鲜红鼻血,而她明显感觉到,那鼻翼之间,正大团大团的冒着鲜血。
  她不知在这条沿海公路走了多久,走到身心疲惫,走到双腿瘫软,再也支撑不起任何力量,倒在了雨水里。
  ……
  夜里,梧桐苑一阵忙碌。
  秦慕川冒着大雨赶到梧桐苑,开了一点退烧药,又帮白橘默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皱着眉头道:“厉,她的情况很不好,肝功能有问题的人本来体质就弱,现在淋了雨发高烧,这高烧如果一直不退,脑子会被烧坏的。”
  厉靳廷看着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女人,她一直叫着冷,意识昏迷不清,那张惨白的小脸上,似乎在控诉着他对她到底有多坏。
  他修长的大手,探上她的额头,滚烫一片,他的脸色沉静至极,“如果脑子烧坏了,算在我头上。”
  若脑子真的烧坏了,就不会总是忤逆他,变成个傻子,只能乖乖的待在他身边,那时,他一定对她好。
  “厉,看来肝移植的手术需要提前了,她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的。”
  厉靳廷目光平静,从始至终,黑眸都只盯着昏迷的白橘默,“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