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杀戮大师
  但我知道凶手可能早离开人间,村长只是被他的“遗物”所害。
  那间木屋的柱子中被挖空了用以存放这可怕的物品,难道世间真的有人设计制造专门用以杀人的器物?想到这儿我纷乱的思绪忽然回到了爷爷说过的那个故事,难道这把伞就是“粘杆处”制造出来的东西?就像那个青丝遮面一样,就是为了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因为爷爷身体不适,所以父母都在乡里安排的临时住处照顾他,家里只有我一个在现场,当我失魂落魄的赶到临时居住点却发现父母并不在,爷爷正在和林一河聊天,见我这幅模样林一河猛地站起来道:“出事了?”
  我强忍着泪水点头道:“村长死了。”接着我详细说了村长被害的情况,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度凝重,林一河缓缓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老爷子,您还记得我爹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当然记得,他说青龙寨最多再保几十年的平安,到时候就要大难领头,劝我们早点搬出去,看来林大哥真是奇人,早早便看破了此地暗藏的危险。”
  “是啊,或许老头子早就知道此地有一把天罗伞。”林一河似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我奇道:“那把伞叫天罗伞?”
  “没错,天罗伞又叫娘娘顶,传说是鬼王娘娘乘坐轿子的顶盖,这虽然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但天罗伞这件凶器是存在的,当年我爹就说过青龙寨是专为打造天罗伞建的小村子,可惜我根本不信,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只可惜没把这柄伞给找出来。”
  “其实他已经找到了,而且和我说过这事儿,但我两都没能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就想着这把伞能藏在木柱中永远不被人发现,没想到一场泥石流毁了一切,这就是劫数吧。”爷爷痛心疾首的道。
  “爷爷,你对我说的那个故事难道是真的?”我内心的震惊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从没说过那故事是假的,我只是希望你永远不知道故事是真的,看来事与愿违,咱们家的人终归是没法子避开这一段的。”
  屋外雷声隆隆,我坐在爷爷床头边,旁边坐着眉头紧皱的林一河,他始终用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再忙些什么。
  爷爷道:“咱们家本不姓航而姓柳,祖上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叫柳一帧,这话说起来是清朝雍正年间的事了,柳一帧在那个年代是闻名全国的兵器铸造大师,他的独门技艺就是淬火。”
  “爷爷,啥叫淬火?”
  “淬火就是铁剑成形后放入水或油里瞬间降温的过程,铁块在迅速冷却的过程中会产生碳晶体,而碳晶体会使生铁变的更加坚硬,所以一把剑不但取决于它锋利与否,也要看它的硬度、韧性,所以淬火看似简单,其实决定了一柄剑的硬度与韧性,稍差一分,铁片不够坚固,稍过一分铁片则发硬发脆容易崩断。”
  “身为清宫造办处的赵长亭自然想拉他入帐,不过柳一帧却根本看不上赵长亭做出的血滴子,不屑与之合作,他拒绝赵长亭的理由很简单,血滴子这种东西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乳癖成瘾小儿的玩具,居然还可被称为杀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他为这种不入流的兵器铸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儿我心里不是个滋味道:“血滴子如此可怕的器物尚且不在老祖眼中,他心肠怎得如此残酷?”
  “错了孩子,老祖说到底只是一名铁匠,他和历史上那些铸剑大师一样,只是希望能亲手造出一件神奇之物,就像欧冶子铸造龙泉宝剑目的可不是希望有人将剑作为凶器使用,能工巧匠能人所不能,制作一把夺天神器自然是终极目标,至于此物后人如何使用就与他无干了,而赵长亭也知道老祖入宫必定会造出威力远超血滴子的杀器,他不想自己大功劳被抢,便按下这事儿不再提了,而你小时候问我无血道人混入宫内又干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入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来了柳一帧,并允诺尽一切力量配合他制造那些巧夺天工的杀伐器物,于是一件件不可思议的神器从柳一帧手中铸造而出,这其中每一件物品都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精力,以至于最后一件神器面世后老祖殚精竭虑吐血而亡。”
  “对此有的人说柳一帧造了如此多取人性命的杀器,以至于天怒人怨横遭天谴,也有人说他既然会造就有破解之法,所以无血道人杀了他避免杀器被破,这两种说法都不可信,天谴如果真的存在,世上早无恶人横行了。至于说这十大杀器的破解之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就像你看到的天罗伞,一旦机关触动,中招者根本没有抢救的时间,瞬间化为乌有,何来破解之法?”
  “老祖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有家人口口相传,那是因为最后一把神器太过阴狠毒辣所以必须在阴世完成最后一道工序,老祖是喝了毒药身死之后才做完的最后一道工序。”
  听得我倒抽一口冷气道:“爷爷,在阴间造器这话不是说着玩吧?”
  “横跨阴阳两界,能人所不能就是老祖毕生之追求,而每一把神器通过老祖之手来到人间这其中过程可不仅仅只是手工活而已,老祖将当年铸造神器的过程详细记录并留下了一本书,名为《修罗十景图》,每一景对应的就是一种神器,唯独最后一章是空白,星河你懂老祖的打算吗?”
  “这……难道他担心后人打造这种器物也会像他一样服毒自尽?”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担心后人会因此身遭横死,所以并没有记录下最后一样神器的制作工艺,但其余九种可是写的明明白白。”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用线缝制的羊皮簿子递给我道:“这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
  我以颤抖的手接过这本记载着杀戮的死亡之书,我不知道翻开以后自己的心脏是否能承受其中可怕的内容,我也不知道看了这本书后我会不会折损自己本来就不太好的运道,但我还是决定打开册页,因为我实在无法克制那份好奇心。
  然而看到里面的内容我却愣住了,只见全是一张张的白纸,从头翻到尾整本书居然没有一个字。
  “爷爷,究竟是我没看见还是这书没字?”
  “应该是我们都没看见,这本书在我们家族代代相传几百年,其中有不少人精通上古秘术,可是无论用尽何种手段都无法让字显影,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一本白纸,柳一帧不希望这些恐怖的工具流传后世,所以让它绝了根。”
  “老爷子,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柳一帧如果真有此意一个字不留就解决所有问题了,何必故弄玄虚的弄一份白纸造成的假书呢?况且这些东西凝结着他的汗水心血,老先生不可能忍心让这些秘密跟着自己去天堂。”林一河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能想到,而且我们家族的人在这些年中也使用了大量手段破解柳一帧的隐字之法,可至今没有任何效果。”
  “咱们必须得想办法把字弄出来,这要是造出一件拿到市场上去卖,咱们家就发大财……”一句话没说完,爷爷抡圆了给我脸上来了个大嘴巴,顿时打的我蒙头转向,腮帮子火辣辣的立马鼓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