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擅闯闺房的误会
  帐篷外突然传出的一道破空声打破了夏寒的思绪。他运转起灵眸朝外看去,正见一道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消失在了华丽马车前。
  那是闻馨,一步跃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座山谷之内,月下正仔细打量着山谷内的瀑布与清潭。就在女子褪下衣袍的瞬间,夏寒收回了目光,他没有这种偷窥女子身体的嗜好,更何况,闻馨走的时机刚刚好。
  夏寒一个鲤鱼打挺,身子轻飘飘的浮起,随后一步跨越到了闻馨乘坐的马车前。以他现在恢复的修为,若不想让人发现,哪怕就算站在那些巡逻的护卫身前,对方也不会寻到他的一丝痕迹。而闻馨的马车,同样不在护卫的视线之中,她是车队的坐镇高手,没人敢不敬。
  所以,也并未有人发觉,在车厢门打开又被合上的那一刻,车厢的四角荧光微微闪动,一道阵法笼罩了三丈方圆。而这一点,连夏寒也未感应出来。
  进入车厢之中,满屋的香气扑面而来,夏寒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闻家大小姐这特异体质,的确勾人,怪不得那些男子都如同疯了似的提亲,闻家的确有这本钱。
  这马车车厢有一间屋子大小,若只摆放着一张床,则太浪费了些。其内的布置没有让夏寒失望,果真是珍贵兽皮铺满了车厢,而四周则是一层层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看着那些书籍,夏寒嘿嘿一笑,露出满意神色。
  早在多天前知晓闻馨喜好读书后,他便存了些心思,一直想要来车厢中看看。他现在急需吸收有关于大元界的任何消息,无论是天文地理或是历史传说,他都极为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弄明白大元界的修行体系与下界异同,还有搬山境之上的境界又有着怎样的特点……
  而如今这满屋子的书应该足够他得知一些基本的消息了,夏寒目光一扫,快速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走到了最近的书架前,当即抽出一部……
  而就当夏寒满心欢喜的挑选书籍之时,那清潭水面上才要褪下长裙的闻馨却突然一怔。
  女子香肩半露,微微蹙着双眉,手伸向后腰轻轻一捞,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阵旗就出现在了手中。看着阵旗上闪烁的纹路,她眼中透出几分怒意。
  紧接着,女子肩膀轻轻一震,才褪下没多少的衣衫又重新穿好,月光下的美好洁白悄然不见,她冷哼一声,一个转身之间,便出现在了营地上空。
  闻馨本还以为是营地这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现在一看,显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危险。而这,也没超出她的意外!
  她不过是想借用晚上无人注意的时间去洗一洗身子而已,没想到才离开不久,这里就出现了歹人?
  女子当然清楚自己的魅力,哪怕在烟水时,都会引来无数色痞动歪心思。尽管,在重重力量的保护下,她未受到过任何伤害,可也打骨子里憎恨鄙夷那些人!
  而闯入闺房这种行为,更让她心中愤怒。
  若非她这马车布下了阵法,能够感应并封锁闯入车中的人。否则万一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在里面做着什么恶心龌龊之事……
  短短的思索,女子气得浑身直颤!
  夏寒自知闯入陌生女子闺房的行为太不地道了些,但没办法,他实在是需要这些书。可一整圈快速探过来,书架上的这些古籍看上去数量繁多,种类不少,竟是没找到半部他真正需要的。
  对他来说,未了解过大元界的修炼体系,这些古籍对他来说都如同鸡肋,或是布阵、炼丹、炼器等等,或是他不感兴趣的杂道书籍,更不要说那些极其玄乎的残破古志,压根对他没有半点帮助。他想找的,仅仅是最基础的那种。
  夏寒皱了皱眉,快速扫过屋中的书架,最终轻叹一声摇摇头,手一招,只得将那部名为《登天传》的小说拿到手里。似乎整个屋子也只有这部不知何年何人写的传记型小说能够为他带来些许帮助了。
  “有趣,不过也该走了。”
  夏寒又用目光扫了一圈,突然有了些明悟,看样子闻大小姐似乎不喜欢自己的体香啊……
  随即,他转过身欲要离去。就在这时,他猛然发现床榻之上的衣衫下,正露出一部书册的一角,其上写着“筑基”二字。
  “筑基?或许有用。”
  夏寒笑了笑,赶忙蹿了过去,将床榻的衣裙掀开,那部书册完整的名字实则是“大道筑基”!
  在大元界,常理上的筑基指的是脱凡一境到脱凡八境,也另有一说,是将整个脱凡九境称作筑基。虽然夏寒已经过了整个九境的门槛,但想要弄清楚大元界的修炼体系,从头了解起来再好不过。
  夏寒笑了笑,顺手将两部书塞到了怀里。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嗅到身旁传来一股浓烈的异香……
  “这是……”
  夏寒挑挑眉头,下意识的扭过头,只见才离去不久的女子正笔直的站在床榻旁,面无表情!
  事实上,女子双眼闪烁着杀意与冷漠,这股寒意让夏寒头皮发麻。
  而随着女子神色间呈现的怒火越烧越旺,夏寒只觉得对方的体香也越来越浓烈。
  夏寒注意到了闻馨那看似不经意扫过,实则隐藏着强烈杀机的视线。他茫然地用余光看向自己的左手,原来手中正抓着一件摸起来极其细腻的衣衫,这显然是女子贴身衣物……
  夏寒脸上的肌肉跟着一抽,他方才根本没注意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而且……这闻大小姐又怎么会突然回来,他怎么一点也没有感应到?
  夏寒哪里知道这马车布着阵法,就连全盛时期的他,都不可能察觉。在这时,他只觉得某些误会似乎解释起来也显得苍白。
  但最终,他脑门流着冷汗,盯着女子,小心翼翼地道:“如果我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你信还是不信?”
  说着,他手一松,连忙将抓着的衣衫丢到了床榻之上。
  很显然,女子此时杀机更盛,仿佛无视了夏寒的说辞,纤手从袖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