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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你不能这样做！”
  “你别想伤害云小朵，何之洲，你给我滚！你离她远点！”
  脑子里，不断地传来裴北征的声音，与话筒中容念宸的声音，交汇在一起。
  何之洲眼前愈发模糊，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说了哪一句话。
  废物，闭嘴！权宜之计都不懂！
  他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云朵！
  何之洲咬着牙，额头上全是汗。
  他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他感觉，似乎已经压制不住……拼命想要冒头的裴北征。
  容念宸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就听到一句，“老容，你带她走，遇到我，就杀了我！”
  之后，那边响起盲音，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容念宸瞳仁收紧。
  连桥跑完步回来，便见容念宸脸色很不对劲。
  她嘴里发干，“怎么了？”
  容念宸一手紧攥住手机，另一手，用力按住太阳穴，“刚才，我联系了何之洲，前一刻，他用云朵威胁我，后一刻，便告诉我，救云朵走，下次见到他，直接杀了他。”
  容念宸补充道，“很明显，是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截然不同的两种话。”
  “我记得不清了，精神分裂……”容念宸双手箍住连桥的肩膀，问道，“是不是，就是这种状况？”
  连桥心里咯噔一跳，“何之洲住的地方，在哪儿？我们先过去。”
  ……
  裴北征挂了电话后，跌跌撞撞出了阳台。
  他第一次感觉到，何之洲如此强烈的自我意识。
  裴北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屋里。
  他扯着云朵的衣袖，“云小朵……”
  他满头大汗，说起话来，气息微弱，不停地喊着云朵的名字。
  云朵被他拽起来。
  她睡眼惺忪，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打架。
  她问，“怎么了嘛，好困。”
  裴北征跟她的目光，对在一起，眼眶顿时一热。
  他二话不说，将她拥入怀中。
  云朵被他勒住了，她咳嗽了一声，轻拍他的后背。
  她嗔怪道，“干嘛呀，一大早……就这么折腾？我真的好困。”
  裴北征扶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
  他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最初相遇的她。
  那时候，她心情不好，他一句可笑的大姐，将她惹毛，她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不像现在，眉目温婉，眼睛里，点缀着点点晶亮的星星，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裴北征又看向她的小腹。
  他默默地碰了一下，一股电流，顺着他的掌心，向着四肢蔓延。
  “怎么了？”云朵不解地凝视着她，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是不舒服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热啊。”
  裴北征握住她的手，“喂，云小朵。”
  他笑得贱兮兮的，跟她挑眉，“我没事。”
  云朵一怔，她好久没看到……他这么活泼恣肆的模样了。
  她惊喜地说，“你都想起来啦？”
  裴北征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
  他虽然在笑，可他的眼底，却有泪花。
  云朵见他这个样子，她的心，向下一坠，痛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