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今天就辞职
  那女孩儿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喝,直到他喝完第十九瓶,动作娴熟地撬开第二十瓶的酒盖后,她憋不住了,嗫嚅着嘴唇问:“墨总,您有什么心事吗?”
  墨少泽瞥了她一眼,薄唇吐出几个字:“不管你的事。”
  女孩儿一怔,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拿走了他手上的酒瓶,刚才在他身边坐了那么久,她也没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她发现其实墨少泽也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吓人。
  她直接拿着瓶子喝了大半瓶,小脸憋得通红,分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还在努力喝光。
  这时,墨少泽的目光终于正式地放到了她身上。
  他清冷的眸子微眯,细细打量起身边的这个女人,竟从她身上看见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尤其是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劲!
  墨少泽抿唇,劈手夺走她手里的酒瓶。
  手里一空,女孩儿瞪大眼睛,有些吃惊地看向墨少泽,还没几秒,她忽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应该是被刚才的酒呛到了。
  墨少泽皱眉,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灯红酒绿下,夏星辰的脸竟然真的和眼前这女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不知怎得,他竟然伸出手,替女人顺气。
  那女孩儿缓和了之后,又惊喜又有些害羞地看向墨少泽,脸上满是胶原蛋白,和包间另几个女孩儿差别很大。
  另外几个女孩儿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儿发生的事情,都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在看见墨少泽拿下她手里的酒瓶,还主动替他顺气之后,她们看过来的目光中就都带着几分嫉妒。
  几个资历老一些的女人们蠢蠢欲动,相比较还不怎么成熟的墨少赫而言,她们显然更喜欢少言寡语,浑身透着禁欲气息的墨少泽!
  墨少赫看出她们的心思,心里冷笑,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朝她们怒了努嘴:“你们也想去啊,那快去快去,要把握机会哦!”
  他这么一怂恿,那几个女人立即把想法转化成现实,竟然一时间站起来了五六个女人,扭捏着朝墨少泽的方向走过去。
  墨少泽目光瞥到她们,在她们还没走到之前就甩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顿时秒杀四方,那几个女人像漏气的气球,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只能继续拿眼神狠狠剜着那初来乍到的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没再敢说什么。
  墨少泽却不管她们,问她:“政法大学的?”
  女孩儿乖巧地点头。
  “大几了?”
  “大一。”她回答的声音很轻,除了墨少泽听得见,别人一概听不见,都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于是更加嫉妒。
  听见她还只有大一,墨少泽的面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小小年纪竟然就从事这种工作,她父母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当即,他混沌的脑子变得十分清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她和夏星辰一点都不一样,当时自己怎么就会把她们两个联系在一起呢?
  这鬼地方真的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那女孩儿看见他站起来,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却在犹豫要不要追。
  墨少赫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追上去,却也没敢靠墨少泽太近,只远远地跟着。
  女孩儿一直追到走廊尽头,墨少泽忽然停下脚步,转回头,不耐烦地朝她吼了句:“滚回去,别跟着我。”
  女孩儿被他吼得眼眶通红,委屈地看着地板,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那么体贴的男人,下一秒就可以变得这么绝情,她也没做错什么啊!
  墨少泽看见她的模样,眉心又紧紧地皱在一起。
  这墨少赫真是只精明的狐狸,知道自己对夏星辰没有任何抵抗力,就找了一个和神态和她那么相似的女人过来,好让自己最终心软把她给收了!
  纠结片刻,墨少泽没有直接转身走掉,而是上前,给了她一张支票。
  “金额随你填,任何银行都可以直接提取现金,今天就辞职吧,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在这儿工作。”
  在女孩儿震愕的目光中,墨少泽转身离开,这次真的再没有一点留恋。
  重新回到别墅,看着满屋子夏星辰设计的装潢,不管是客厅抑或是卧室,摆放着的所有东西都仿佛沾染着她的气息,墨少泽心底更是揪着的疼。
  坐在沙发上,他就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想要给夏星辰打电话。
  现在夏父应该已经醒了吧,可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能说什么?
  叹了口气,墨少泽最终还是放下手机,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医院
  夏父幽幽醒转,睁开眼睛就看见夏星辰趴在自己床边,双目微闭,似乎是睡着了。
  夏父定定看了女儿几秒钟,猛然发现女儿竟然已经长那么大了,现在都为人母了,不过她却变得越来越瘦,完全不像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后就发福了。
  夏父的目光有些心疼,他动了动手指,手掌覆上夏星辰的手背,才那么轻微的动作,就把她吵醒了。
  她的睡眠以前没有那么浅啊,想到这儿,夏父又是一阵心疼。
  夏星辰揉了揉眼睛,看见父亲已经醒了,不由得惊喜地反握住他的手,说:“爸,您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夏父点头,转开话题,突然无厘头地问了句:“星辰,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闻言,夏星辰神情略顿,她想起四年前那段痛苦的日子,眼眸不自觉地黯淡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说:“爸,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可怜!”
  她明明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此刻落在夏父耳中却显得异常辛酸。
  夏父手指动了动,坚硬的心肠有些软化,但底线就是底线,不管他有多心疼女儿,也绝不在她的婚事上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