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漫漫长夜
沈佳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便默默的吃饭，只是心里对面前这个男人的好感，渐渐的上升了一个层次。
她看起来倒是个好人，如果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和陆煜全盘托出的话，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吗？
在这一瞬间，沈佳人想说，但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她终究还是有顾虑。现在她和陆煜也不是太熟，万一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他向单北川告密，那她就死定了！
慎重起见，沈佳人还是决定先不说为好。
……
入夜，郊外格外的静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两声夜莺的啼叫。
“……最后，三只小猪打跑了大灰狼，过上了幸福又和平的日子。”
沈佳人合上了书，笑着对床上的瞳瞳道：“好了，故事也听了，该睡觉了吧？”
然而，瞳瞳似乎挺的非常认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妈妈，我还要听！”
沈佳人摇头，“不可以哦，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妈妈，再说一个，就一个！”瞳瞳抓住了沈佳人的手，索性缠上了她。
“真拿你没办法，最后一个了哦。”
沈佳人无奈地笑笑，再次翻开了书摊在膝上，“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个小牧童……”
“叮铃铃。”手机响了。
“宝贝儿，妈妈接个电话。”沈佳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让她微微有些愕然。
单北川。
她赶紧将电话接起，却听到电话另一边非常嘈杂，似乎还有许多人的呐喊和嚎叫声，还有单北川那仿佛近在咫尺的粗重喘息声。
“喂，北川……”她试着唤了一声。
单北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掺杂着几分倒吸凉气的感觉，同时，亦有深深的柔情和眷恋。
“佳人，我爱你。”
“……？”沈佳人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试探性问，“你、这是怎么了？”
“嘟——”通讯断了，沈佳人一头雾水。
他在这么晚了刻意打电话过来，却仅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再三，沈佳人还是试着回拨了过去，可再也没法接通了。
“奇怪……”她怔怔地望着手机，心头疑惑更甚，却忽然听到楼下似乎传来一阵响动。
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却见到大厅里灯火通明，孙警卫似乎正和什么人打电话，脸色出奇的凝重，一边说着，一边焦躁不安地来回渡着步子。
“小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等他挂掉电话，沈佳人向楼下问。
孙警卫赶紧抬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神色惊慌，目光飘忽，“啊没，没什么，沈姑娘，你快睡吧。”
孙警卫神色的反常，让沈佳人顿生狐疑，再联想到刚才接到的那通奇怪的电话，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顺着楼梯去了大厅，神色凝重的问，“小孙，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出于心虚，孙警卫说话都结巴了起来，那游离的目光不敢和沈佳人对视，明显是在说谎。
沈佳人面色凝重问，“是不是和北川有关？”
“啊？”孙警卫似乎大为惊讶。
“刚才，他给我打电话了，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再打，便接不通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孙警卫毕竟是个新兵蛋子，精神和意志本就薄弱，此刻再被沈佳人一直追问，一时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居然说了出来。
“首长他、他……”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越来越深重的不安，让沈佳人心急如焚。
孙警卫语气焦急地说，“刚得到的消息，首长带兵在森林夜间特训，突遭狼群的包围，在没有实弹的情况下战斗了许久了，双方……各有损伤。”
这番话，就像是一道闷雷般在沈佳人的头脑中炸响，当即把她吓愣了。
“我试图获取关于首长的消息，可现在就连增援队都没能赶到，情况尚不明朗。”
沈佳人只觉得双腿一软，居然直接快要瘫坐下去，还好孙警卫眼睛够机灵，赶紧一把搀扶住了她，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小孙，怎么会这样呢？”她紧紧抓住小孙的衣袖，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
“这次的特训地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却没想到里面居然还蛰居着狼群，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而且没有实弹才是最要命的，那些狼可都是最凶狠的家伙啊……”
孙警卫说出了他的担忧，可见到沈佳人那渐渐惨白起来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试着安慰了两句。
“沈姑娘，你也别太担心，毕竟，咱们首长的本事大着呢，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哪回不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不如，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休息？
沈佳人含着泪摇了摇头，她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妈妈。”
楼上传来了瞳瞳稚嫩的语气，“你不给我说故事了吗？”
沈佳人赶紧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微微泛红的眸子望向二楼的女儿，语气多少有些嘶哑。
“瞳瞳乖，先睡觉去吧。”
“哦……”瞳瞳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乖进了屋。
她实在是担心，坐在沙发上，也是忧心忡忡，孙警卫还是试图劝她。
“沈姑娘，我知道你担心首长，可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子啊。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
“小孙。”沈佳人打断了他，半晌，才说，“我等他。”
“唉。”孙警卫懊悔地叹息了一声，早知道，就应该守口如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就好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
沈佳人一直在等着单北川的消息，直到凌晨，她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间，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畔传来孙警卫那焦急的呼喊。
“沈姑娘，醒醒，快醒醒啊！”
沈佳人艰难地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只觉得脑子也是一片胀痛。
她揉了揉微微有些红肿的眸子，迷糊问，“怎么了，小孙？”
孙警卫欣喜地说，“有消息了！刚刚得到消息，夜里救援队派遣直升机把首长他们从森林里救了出来！”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让沈佳人睡意全无，赶紧从沙发上挣扎起身。
“真的吗？他……他在哪儿？”
“好像是受了伤，具体情况也不清楚，现在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呢！”
军区医院……
沈佳人顾不得想其它，慌慌张张就往外跑，孙警卫替她拿上了一件外套追了出去。
“沈姑娘，衣服，衣服！”
……
当沈佳人和孙警卫赶到医院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因为有孙警卫开着带着，沈佳人并没有遭到阻拦，顺利的驶入了军区，医院就在军营的后方。
她焦急地闯入了医院，满脑子都是单北川，不知道他伤在哪儿了，更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如此担心。
“刚才我问了军医，首长就在前面的病房里呢，跟我来！”
孙警卫带着沈佳人一直往前，来到了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站定，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守卫，她透过门上的那道探视窗向里面张望。
单北川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阖，不知是否是睡着了。只是那被纱布包扎起来的头部，隐隐渗出了一抹红色的印记，露在被子外的腿，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看起来，他伤的很重。
这时，坐在一旁长椅上的那个士兵忽然开始抹起了眼泪来。
“首长……是我对不起你啊！”
沈佳人收回了目光，见到这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兵哭的实在伤心，不由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那士兵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说，“我没事，可是首长他为了救我，只身一人陷入了几头狼的包围，我真的对不起他！”
“北川……”
沈佳人一时心中酸涩不已，微微红着眼圈，忍不住想要推开门进去看看他。
可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走廊另一端看不见的转角处却传来了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响声。
旋即，对话声清晰传来。
“怎么会这样，那片林子里怎么会有狼群呢？”是单老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肃然，却又带着焦急。
“北川，北川你在哪里！”
这焦急的呼唤声，不是靳绾绾又能是谁？
沈佳人不由心头一紧。没想到，单老先生和靳绾绾也来了。不能，不能和她们见面，否则会有麻烦的！
她松开了门把，惊慌地朝四周扫了一眼，赶紧躲在了一旁的转角处。她刚走，另一边山老先生和靳绾绾便快步走了过来。
“小孙，你首长呢？”单老先生问。
孙警卫赶紧双脚合拢，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回老首长，他在里面。”
“北川！”靳绾绾痛呼了一声，推开门就闯了进去，单老先生命令孙警卫，“好好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
靳绾绾扑在了床边，望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一脸焦急地呼唤着。
“北川，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单北川缓缓的睁开了深沉的眼眸，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又很快的将目光移到了父亲的身上。
她看起来倒是个好人，如果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和陆煜全盘托出的话，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吗？
在这一瞬间，沈佳人想说，但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她终究还是有顾虑。现在她和陆煜也不是太熟，万一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他向单北川告密，那她就死定了！
慎重起见，沈佳人还是决定先不说为好。
……
入夜，郊外格外的静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两声夜莺的啼叫。
“……最后，三只小猪打跑了大灰狼，过上了幸福又和平的日子。”
沈佳人合上了书，笑着对床上的瞳瞳道：“好了，故事也听了，该睡觉了吧？”
然而，瞳瞳似乎挺的非常认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妈妈，我还要听！”
沈佳人摇头，“不可以哦，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妈妈，再说一个，就一个！”瞳瞳抓住了沈佳人的手，索性缠上了她。
“真拿你没办法，最后一个了哦。”
沈佳人无奈地笑笑，再次翻开了书摊在膝上，“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个小牧童……”
“叮铃铃。”手机响了。
“宝贝儿，妈妈接个电话。”沈佳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让她微微有些愕然。
单北川。
她赶紧将电话接起，却听到电话另一边非常嘈杂，似乎还有许多人的呐喊和嚎叫声，还有单北川那仿佛近在咫尺的粗重喘息声。
“喂，北川……”她试着唤了一声。
单北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掺杂着几分倒吸凉气的感觉，同时，亦有深深的柔情和眷恋。
“佳人，我爱你。”
“……？”沈佳人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试探性问，“你、这是怎么了？”
“嘟——”通讯断了，沈佳人一头雾水。
他在这么晚了刻意打电话过来，却仅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再三，沈佳人还是试着回拨了过去，可再也没法接通了。
“奇怪……”她怔怔地望着手机，心头疑惑更甚，却忽然听到楼下似乎传来一阵响动。
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却见到大厅里灯火通明，孙警卫似乎正和什么人打电话，脸色出奇的凝重，一边说着，一边焦躁不安地来回渡着步子。
“小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等他挂掉电话，沈佳人向楼下问。
孙警卫赶紧抬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神色惊慌，目光飘忽，“啊没，没什么，沈姑娘，你快睡吧。”
孙警卫神色的反常，让沈佳人顿生狐疑，再联想到刚才接到的那通奇怪的电话，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顺着楼梯去了大厅，神色凝重的问，“小孙，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出于心虚，孙警卫说话都结巴了起来，那游离的目光不敢和沈佳人对视，明显是在说谎。
沈佳人面色凝重问，“是不是和北川有关？”
“啊？”孙警卫似乎大为惊讶。
“刚才，他给我打电话了，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再打，便接不通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孙警卫毕竟是个新兵蛋子，精神和意志本就薄弱，此刻再被沈佳人一直追问，一时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居然说了出来。
“首长他、他……”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越来越深重的不安，让沈佳人心急如焚。
孙警卫语气焦急地说，“刚得到的消息，首长带兵在森林夜间特训，突遭狼群的包围，在没有实弹的情况下战斗了许久了，双方……各有损伤。”
这番话，就像是一道闷雷般在沈佳人的头脑中炸响，当即把她吓愣了。
“我试图获取关于首长的消息，可现在就连增援队都没能赶到，情况尚不明朗。”
沈佳人只觉得双腿一软，居然直接快要瘫坐下去，还好孙警卫眼睛够机灵，赶紧一把搀扶住了她，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小孙，怎么会这样呢？”她紧紧抓住小孙的衣袖，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
“这次的特训地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却没想到里面居然还蛰居着狼群，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而且没有实弹才是最要命的，那些狼可都是最凶狠的家伙啊……”
孙警卫说出了他的担忧，可见到沈佳人那渐渐惨白起来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试着安慰了两句。
“沈姑娘，你也别太担心，毕竟，咱们首长的本事大着呢，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哪回不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不如，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休息？
沈佳人含着泪摇了摇头，她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妈妈。”
楼上传来了瞳瞳稚嫩的语气，“你不给我说故事了吗？”
沈佳人赶紧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微微泛红的眸子望向二楼的女儿，语气多少有些嘶哑。
“瞳瞳乖，先睡觉去吧。”
“哦……”瞳瞳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乖进了屋。
她实在是担心，坐在沙发上，也是忧心忡忡，孙警卫还是试图劝她。
“沈姑娘，我知道你担心首长，可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子啊。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
“小孙。”沈佳人打断了他，半晌，才说，“我等他。”
“唉。”孙警卫懊悔地叹息了一声，早知道，就应该守口如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就好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
沈佳人一直在等着单北川的消息，直到凌晨，她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间，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畔传来孙警卫那焦急的呼喊。
“沈姑娘，醒醒，快醒醒啊！”
沈佳人艰难地睁开了酸涩的眼睛，只觉得脑子也是一片胀痛。
她揉了揉微微有些红肿的眸子，迷糊问，“怎么了，小孙？”
孙警卫欣喜地说，“有消息了！刚刚得到消息，夜里救援队派遣直升机把首长他们从森林里救了出来！”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让沈佳人睡意全无，赶紧从沙发上挣扎起身。
“真的吗？他……他在哪儿？”
“好像是受了伤，具体情况也不清楚，现在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呢！”
军区医院……
沈佳人顾不得想其它，慌慌张张就往外跑，孙警卫替她拿上了一件外套追了出去。
“沈姑娘，衣服，衣服！”
……
当沈佳人和孙警卫赶到医院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因为有孙警卫开着带着，沈佳人并没有遭到阻拦，顺利的驶入了军区，医院就在军营的后方。
她焦急地闯入了医院，满脑子都是单北川，不知道他伤在哪儿了，更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如此担心。
“刚才我问了军医，首长就在前面的病房里呢，跟我来！”
孙警卫带着沈佳人一直往前，来到了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站定，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守卫，她透过门上的那道探视窗向里面张望。
单北川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目微阖，不知是否是睡着了。只是那被纱布包扎起来的头部，隐隐渗出了一抹红色的印记，露在被子外的腿，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看起来，他伤的很重。
这时，坐在一旁长椅上的那个士兵忽然开始抹起了眼泪来。
“首长……是我对不起你啊！”
沈佳人收回了目光，见到这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士兵哭的实在伤心，不由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那士兵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说，“我没事，可是首长他为了救我，只身一人陷入了几头狼的包围，我真的对不起他！”
“北川……”
沈佳人一时心中酸涩不已，微微红着眼圈，忍不住想要推开门进去看看他。
可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走廊另一端看不见的转角处却传来了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响声。
旋即，对话声清晰传来。
“怎么会这样，那片林子里怎么会有狼群呢？”是单老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肃然，却又带着焦急。
“北川，北川你在哪里！”
这焦急的呼唤声，不是靳绾绾又能是谁？
沈佳人不由心头一紧。没想到，单老先生和靳绾绾也来了。不能，不能和她们见面，否则会有麻烦的！
她松开了门把，惊慌地朝四周扫了一眼，赶紧躲在了一旁的转角处。她刚走，另一边山老先生和靳绾绾便快步走了过来。
“小孙，你首长呢？”单老先生问。
孙警卫赶紧双脚合拢，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回老首长，他在里面。”
“北川！”靳绾绾痛呼了一声，推开门就闯了进去，单老先生命令孙警卫，“好好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
靳绾绾扑在了床边，望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一脸焦急地呼唤着。
“北川，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单北川缓缓的睁开了深沉的眼眸，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又很快的将目光移到了父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