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点左右，林欣和程曦，准时出现在中环。
  林欣一进国际金融中心商场就好像变了个人，每一件美丽的商品面前都驻足良久，一番恶战下来，也是硕果累累。
  程曦对漂亮的东西向来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而且在这些东西的价格面前，她能做的也只能欣赏而已。
  “喜欢什么？你挑一件姐姐送你啊。”林欣对她从来不吝啬。
  她摇摇头，“太难抉择，硬要挑一件还不如一件都不买。”
  “有总比没有好啊。”
  “我很贪心，拥有一件之后，就会想要拥有更多了。我还要存钱。”她笑道。
  “真是服了你异于常人的想法，你还没放弃你那环游世界的梦想？”
  “是啊，仅剩的梦想。”她认真点点头。“或许改成环游亚洲比较实际。”
  林欣正准备窃笑，突然透过商店的玻璃门看到一个身影。
  “程曦，程曦！你快看！那是不是江华茵？”
  程曦转过身子，顺着林欣指的方向看，果然是江华茵。
  真人比电视上更瘦，更年轻，也更美。
  她正熟练地浏览着新上架的衣服，指了其中几样，然后店员便恭恭敬敬地上来把那几件拿走，剩下的全部包起来。
  程曦心中大叹，原来电视剧演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是这样买衣服的。
  “哗！真阔气！我也想那样买衣服。”林欣倚在她身边，语气中全是羡慕。
  江华茵转身去挑鞋子，程曦注意到她身后除了跟着一个佣人之外，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人正是昨天接她去浅水湾的李辉文。
  李辉文向来都在梁墨生左右，这是不是代表着——
  “程曦，梁墨生！他也在！天啊，我今天人品爆发！”林欣都变调了。
  梁墨生一个人从另一侧的电梯上来，快步跨进江华茵刚刚进去的店，照旧和昨天一样的墨镜，看不出表情。
  已经过了正午，商场的人很稀少，但是梁墨生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林欣也拉着程曦在人群中，想要挤进店里面去看。
  好在店已经被包下，所有人只能在外面隔着玻璃观望。
  林欣和众人一样，拿出手机隔着玻璃一个劲地拍着。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明星，也不是第一次见梁墨生，用不着这样吧？”程曦只想快点离开中环。
  “梁墨生不同的啦。”林欣不亦乐乎。
  她只得作罢。
  梁墨生正陪江华茵看一双亮红色高跟鞋，细细优雅的鞋跟，配着极亮眼的红色，十分地美。
  张扬的美。
  就像华茵。
  “阿生，你看这双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出声。
  又是这句话。
  她几乎要发脾气了，还是忍下来，示意服务员，“好，包起来。”
  外面的人都涌在玻璃窗外面，大多还拿着相机手机，那架势，他们倒真成了动物园的国宝。亏华茵还能逛得这么高兴。
  连服务员都察觉到他的心情，小心翼翼问：“梁先生，要不要把帘子拉下来？”
  “不用。”
  “不用。”
  两人同时出声。
  “我就快好了。”华茵在一边补充。
  他是因为看到了程曦。
  她身边的一个人，看着眼熟，应该是同事。
  她陪在同事身边，正在专心地，视线对着某一点发着呆。
  “阿生，我觉得还是那双金色的好看，你觉得呢？”江华茵一抬头，他正在对着玻璃窗出神。
  “嗯。”他都没看一眼。
  她心中冷笑，凄凉一片。
  “阿生，我们结婚吧。”
  “嗯。”他哼了一声，随及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嗯？”
  “玩笑？”
  “阿生，我不会拿结婚的事开玩笑。”华茵蹬着那双金色的高跟鞋走过来，那光芒几乎刺伤他的眼睛。
  “我说真的，阿生，我们结婚吧。”
  “他们要出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好歹见过几次呢。”林欣摩拳擦掌。
  “他肯定不记得我们，梁墨生参加多少那样的活动，拍过少广告？”程曦有种立刻落跑的心情。
  “那可不一定。”林欣紧紧攥着程曦。
  “我去洗手间，待会来找你。”程曦终于挣脱林欣。
  突然间人群又再度沸腾起来了。
  他们出来了。
  程曦已经快步走向另一边，几乎是狂奔地出了那拥挤的包围圈。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像做贼一般，她只知道，此刻，她一定要逃。
  梁墨生照旧握着江华茵的手出来，辉文提着华茵的战利品在前面开路，众人挤挤嚷嚷。
  他依旧戴着墨镜，眼睛却不自觉的在镜片的掩盖下寻找刚才的那个身影。
  她不见了。
  她身边的那个同事倒还在，只是她不见了。
  大约是怕这种情况下见面的难堪吧。
  华茵依旧在他耳边不依不饶：“阿生，你怎么想？”
  他习惯性地抿紧双唇。
  李辉文在前面都绷紧了神经，珍姨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四周是吵闹拥挤的，这几个人间，却好像薄薄的一层不堪负重的冰，只要再有一丝动作或力量，它就会崩塌。
  “阿生，你又不说话。”江华茵忍了再忍，还是抑不住冲口而出的话。
  一行已经来到地下停车场。
  他终于开口：“回家再说。”
  华茵的脸色变了变，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按捺住心里的怒火，阿生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什么底。
  她猜不透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