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珍惜，不要犹豫
火锅里热气蒸腾的，味道也不赖，吃得胃肠熨帖。
穆云对颜如舜盛赞一番。
颜如舜毫无愧色的受了，问：“大过年的，穆老师怎么没回家呢？”
穆云笑了一下：“还是比较担心实验，想快点儿把实验室打理出来，春节一结束就能尽快开工了。”
颜如舜也恭维：“穆老师好勤奋啊。”
“我也只有勤奋而已，辛院长才是我们的灵魂和支柱。”穆云半垂着头，斜眼看向辛微扬，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慕。
啧啧，当面表白耶，真有勇气啊。
颜如舜戏谑的对辛微扬眨了眨眼。
辛微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他只看到颜如舜对他眨着眼笑，就回以一个会心的笑容，把那场面生生弄得郎情妾意的。
穆云顿时心头塞塞的，筷子在碗里暗暗戳了几下，把一块豆皮戳得稀烂。
随即，她抬起头来，笑着对辛微扬说：“辛院长，我之前传了一份材料给您，个人觉得很有点儿意思，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是跳频通信的那篇论文吗？”辛微扬思索了一下。
“对，就是那篇。”
“我看过了……”
穆云轻轻一句，就把话题带向了他们共同的学术领域。
跟了辛微扬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深的。她不知道颜如舜是怎么把辛微扬给拿下的，她也不想知道。但是，她认为，颜如舜不可能比她更了解辛微扬，就算他一时迷乱，等新奇劲儿过去了，两人也会自然而然的分手的。
两人热烈的探讨，把颜如舜撇在一边。
不过，颜如舜才不在乎。
他们忙着说话，她就忙着吃火锅好了，要是他们吃不饱，可怪不到她头上。
等说了好久的话，穆云才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对颜如舜致歉：“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一说起工作就忘了时间，倒是把你给落下了。对了，颜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颜如舜配合的露出遗憾之色：“我就是个小小的中文系毕业的秘书，你们说的每个字我都懂，合在一起就是天书了。”
穆云笑得如沐春风：“这些属于比较高深的研究，你听不懂就没办法了。不过辛院长这边，你要多理解。他对我们国家的通讯事业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忙碌是必不可少的，以后还需要你做好后勤支持工作呢。”
一副领导吩咐的口吻，听得颜如舜极不舒服。
她假假地笑：“放心吧。那些高精尖的东西我是搞不懂，但这些小事我拿手得很。微扬可满意了，对不对？”
就算再迟钝，辛微扬也看出两个女人正在较劲。
他尬笑两声：“不能这么说，舜舜你也有你精专的领域，我和穆老师也不懂，这很正常。这个社会不就是合作互助，才能共同发展嘛。”
这么明显的维护！
穆云顿时如鲠在喉，咽不下去了。
等送走穆云以后，颜如舜怀着别样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辛微扬。
辛微扬低头看了看衣襟：火锅油没有溅到身上啊。
“怎么了？”他问。
她摇头失笑：“刚才你干嘛帮我讲话啊？”
“嗯……”他顿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穆老师？”
“我是不喜欢，但人家喜欢你呢。”
辛微扬赶紧解释：“我跟她只是同事。”
“啧啧，看来有人要伤心了。”她幸灾乐祸了一小下，紧跟着又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个让某人心头发紧的夸张笑容，“好奇问一句，她一直那么默默地守护着你，简直其情可歌，为什么你不选她呢？”
“咳咳……”辛微扬呛了两声，正色解释，“我没想过跟她在一起。”
“可怜的孩子啊。”颜如舜摇头感叹了一句，也不知在叹谁，然后接着深扒，“那你妈呢？她既然对你的事那么心急，怎么没推你们一把呢？”
辛微扬为难的蹙眉：“这个……事关穆云的个人隐私……”
“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这一点我信用很好的。”
他权衡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穆云在留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
“交过男朋友就不行了？”颜如舜语带惊奇。
“她还打过一个孩子。”
“哦……”颜如舜恍然大悟，辛母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可能确实会在乎这种事，“那你呢，该不会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对人家避而远之？”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因为这种事对她有过看法。”辛微扬慌忙解释，“穆云是一个好同事、好助手，但是在很多方面，我觉得她的脾性跟我妈很像，呃……总之，我无法想象跟她结婚的生活。”
看来这位是被他妈给压迫太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而那位穆云也是一个可怜人哪。
颜如舜感慨万千的点点头，又继续调皮：“那我呢，你妈就不怕我也打过胎吗？是不是不知道就可以当作没有？如果是，那我们分手的时候，你就给她说，其实我以前也打过胎吧！”
想象辛母听到这个极品理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不由哈哈大笑。
辛微扬清了清嗓子：“这个……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我想她应该有过调查了。”
颜如舜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想起了老爸老妈是如何到处打听，最后找到宋叔叔的女儿刺探情报的。
原来当妈的都是名侦探柯南啊。
想来辛母已经暗中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扒拉了一遍，确认她履历清白、贞洁尚在，所以才这么热情的。
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标准来评判儿媳妇。
撇开个人喜恶，穆云有颜值有学历有高薪
她感觉很不爽：“喂，会洗碗吗？”
“嗯？”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着说着就拉下脸了。
她口气冲冲地说：“我做饭你洗碗，这是合租的通行规则——就算你是国家栋梁，该洗碗的时候还是要洗碗的，对不对？”
辛微扬洗碗的结果就是，两个碗和一个盘子毁于一旦。
三件瓷器一齐摔在地上的声音震得耳膜都嗡了好半天。
辛微扬面对上千万的项目也可以面不改色，现在面对着一地的碎片却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碗筷都是颜如舜从家里带来的。
他想她恐怕要大动肝火了。
颜如舜攀着厨房门伸了个头出来，环视乱七八糟的犯错现场，咂摸了几下嘴，啧啧感叹：“我就知道会这样。同学，加油吧，下次你就能行了。”
还有下一次……
辛微扬听得一脸黑线。
不过，他注意到她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相反，她一脸得逞的笑：“对了，记得赔我一跳全新的骨瓷餐具——正好当作我乔迁之喜的礼物吧。”
辛微扬乖乖点头：“知道了。”
“孺子可教。”她很有派头的挥挥手，“我也不指望你收拾残局了。科学家，赶紧去拯救全人类吧！”
他好笑的放下洗碗帕，看着她挽起袖子开忙的样子，心里不由琢磨：也许某一天发生星球大战，说不定他真能拯救全人类呢。
大年初四，辛微扬去见了父亲。
单身的日子似乎很潇洒。
他旅游刚回，行礼还没完全收拾好，见到儿子立刻洗手做饭，一边聊着家常：“没在青城多呆几天？”
“没有，陪舜舜回来见家长。”
辛父不赞成的扬起眉：“你们不是假的吗？”
“本来是的。”
辛父惊讶：“现在不是啦？”
“这个……”辛微扬叹气，“现在也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微扬不知从何讲起，半晌才说：“那一次，你跟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碰到一个姑娘，她每时每刻都会让我想到那些美好的事物，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会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期待……”
他抬头看向父亲，话在嘴边，心里却在犹豫。
辛父放下手里的活，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我是说过这话。以我过来人的经验看，婚姻最好不要选择将就，因为将就会让你的生活变成一场挣扎；也不要选择虚荣，因为虚荣会让生活变成沉重的负担。但如果真能找到那个代表美好的姑娘，生活会变成一辈子的幸运，你要珍惜，不要犹豫。”
辛微扬垂下头：“但是，如果我真的碰到了这么一个姑娘，而她却觉得我不适合做她孩子的爸，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两天，始终无解。
在遇到她之前，他甚至连恋爱都没考虑过。
而等结婚的念头猝不及防的冒出来时，这件事却直接跟孩子挂上钩了。
他简直毫无准备，也毫无头绪。
辛父沉吟半晌，抬头问：“你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了吗？”
辛微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就是没有。”辛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感慨的叹了口气，“老实说，带孩子是一件很繁琐、很辛苦的事。因为孩子一个无理数，你永远也算不完、控制不了，而且，你不能无视它，因为它传承着你的血脉，即便你们相隔千里，即便你跟孩子的母亲分手，你和孩子也会发生‘量子纠缠’式的牵连。所以，如果没有想好这一点，我建议你多谈几年恋爱，而不是飞快步入婚姻。”
“如果那个姑娘等不及想结婚生子呢？”
辛父闭了闭眼：“那你愿意为她改变吗？你能做到的极限可以满足她的要求吗？”
辛微扬沉默。
“你看，有孩子的婚姻是有责任的。我和你妈当年再不愉快也没有分手，原因就是我们对你有责任，做任何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辛父说，“你也不用强求，如果在孩子这个问题上，你和那姑娘不能达成共识，那可能就是有缘无份了。”
“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呢？”
“那你可以学着去改变，妥协或者迁就。”顿了顿，辛父追加，“上次你说你跟那位舜舜合租一套房，虽然这跟同居还是有一定差别，但是也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参考——如果要很辛苦才能换来跟对方的和平共处，那么我就是你最好的教材。”
辛微扬感觉父亲可能猜到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介意父亲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便公开而已。
父亲的肺腑之言令他陷入了沉思。
跟颜如舜的合租生活辛苦吗？
答案是否定，其实有很多以前没有的乐趣。
这段时间，他改变了吗？
是的。
早上听到音乐会觉得神清气爽，用笔记本的时候开始习惯沙发毯和床上电脑桌，一向只喝咖啡的他也能接受铁观音的清香味道了，从未进过厨房的他居然去洗了一次碗。
没有刻意学习，也谈不上妥协或迁就。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最好的模样，但是也许会比父亲所说的更好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回到租屋里，却发现颜如舜的画风陡变。
穆云对颜如舜盛赞一番。
颜如舜毫无愧色的受了，问：“大过年的，穆老师怎么没回家呢？”
穆云笑了一下：“还是比较担心实验，想快点儿把实验室打理出来，春节一结束就能尽快开工了。”
颜如舜也恭维：“穆老师好勤奋啊。”
“我也只有勤奋而已，辛院长才是我们的灵魂和支柱。”穆云半垂着头，斜眼看向辛微扬，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慕。
啧啧，当面表白耶，真有勇气啊。
颜如舜戏谑的对辛微扬眨了眨眼。
辛微扬没有看懂她的意思，他只看到颜如舜对他眨着眼笑，就回以一个会心的笑容，把那场面生生弄得郎情妾意的。
穆云顿时心头塞塞的，筷子在碗里暗暗戳了几下，把一块豆皮戳得稀烂。
随即，她抬起头来，笑着对辛微扬说：“辛院长，我之前传了一份材料给您，个人觉得很有点儿意思，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是跳频通信的那篇论文吗？”辛微扬思索了一下。
“对，就是那篇。”
“我看过了……”
穆云轻轻一句，就把话题带向了他们共同的学术领域。
跟了辛微扬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深的。她不知道颜如舜是怎么把辛微扬给拿下的，她也不想知道。但是，她认为，颜如舜不可能比她更了解辛微扬，就算他一时迷乱，等新奇劲儿过去了，两人也会自然而然的分手的。
两人热烈的探讨，把颜如舜撇在一边。
不过，颜如舜才不在乎。
他们忙着说话，她就忙着吃火锅好了，要是他们吃不饱，可怪不到她头上。
等说了好久的话，穆云才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对颜如舜致歉：“哎呀，不好意思，我们一说起工作就忘了时间，倒是把你给落下了。对了，颜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颜如舜配合的露出遗憾之色：“我就是个小小的中文系毕业的秘书，你们说的每个字我都懂，合在一起就是天书了。”
穆云笑得如沐春风：“这些属于比较高深的研究，你听不懂就没办法了。不过辛院长这边，你要多理解。他对我们国家的通讯事业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忙碌是必不可少的，以后还需要你做好后勤支持工作呢。”
一副领导吩咐的口吻，听得颜如舜极不舒服。
她假假地笑：“放心吧。那些高精尖的东西我是搞不懂，但这些小事我拿手得很。微扬可满意了，对不对？”
就算再迟钝，辛微扬也看出两个女人正在较劲。
他尬笑两声：“不能这么说，舜舜你也有你精专的领域，我和穆老师也不懂，这很正常。这个社会不就是合作互助，才能共同发展嘛。”
这么明显的维护！
穆云顿时如鲠在喉，咽不下去了。
等送走穆云以后，颜如舜怀着别样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辛微扬。
辛微扬低头看了看衣襟：火锅油没有溅到身上啊。
“怎么了？”他问。
她摇头失笑：“刚才你干嘛帮我讲话啊？”
“嗯……”他顿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穆老师？”
“我是不喜欢，但人家喜欢你呢。”
辛微扬赶紧解释：“我跟她只是同事。”
“啧啧，看来有人要伤心了。”她幸灾乐祸了一小下，紧跟着又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个让某人心头发紧的夸张笑容，“好奇问一句，她一直那么默默地守护着你，简直其情可歌，为什么你不选她呢？”
“咳咳……”辛微扬呛了两声，正色解释，“我没想过跟她在一起。”
“可怜的孩子啊。”颜如舜摇头感叹了一句，也不知在叹谁，然后接着深扒，“那你妈呢？她既然对你的事那么心急，怎么没推你们一把呢？”
辛微扬为难的蹙眉：“这个……事关穆云的个人隐私……”
“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这一点我信用很好的。”
他权衡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穆云在留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
“交过男朋友就不行了？”颜如舜语带惊奇。
“她还打过一个孩子。”
“哦……”颜如舜恍然大悟，辛母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可能确实会在乎这种事，“那你呢，该不会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对人家避而远之？”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因为这种事对她有过看法。”辛微扬慌忙解释，“穆云是一个好同事、好助手，但是在很多方面，我觉得她的脾性跟我妈很像，呃……总之，我无法想象跟她结婚的生活。”
看来这位是被他妈给压迫太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而那位穆云也是一个可怜人哪。
颜如舜感慨万千的点点头，又继续调皮：“那我呢，你妈就不怕我也打过胎吗？是不是不知道就可以当作没有？如果是，那我们分手的时候，你就给她说，其实我以前也打过胎吧！”
想象辛母听到这个极品理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不由哈哈大笑。
辛微扬清了清嗓子：“这个……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我想她应该有过调查了。”
颜如舜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想起了老爸老妈是如何到处打听，最后找到宋叔叔的女儿刺探情报的。
原来当妈的都是名侦探柯南啊。
想来辛母已经暗中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扒拉了一遍，确认她履历清白、贞洁尚在，所以才这么热情的。
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标准来评判儿媳妇。
撇开个人喜恶，穆云有颜值有学历有高薪
她感觉很不爽：“喂，会洗碗吗？”
“嗯？”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着说着就拉下脸了。
她口气冲冲地说：“我做饭你洗碗，这是合租的通行规则——就算你是国家栋梁，该洗碗的时候还是要洗碗的，对不对？”
辛微扬洗碗的结果就是，两个碗和一个盘子毁于一旦。
三件瓷器一齐摔在地上的声音震得耳膜都嗡了好半天。
辛微扬面对上千万的项目也可以面不改色，现在面对着一地的碎片却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碗筷都是颜如舜从家里带来的。
他想她恐怕要大动肝火了。
颜如舜攀着厨房门伸了个头出来，环视乱七八糟的犯错现场，咂摸了几下嘴，啧啧感叹：“我就知道会这样。同学，加油吧，下次你就能行了。”
还有下一次……
辛微扬听得一脸黑线。
不过，他注意到她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相反，她一脸得逞的笑：“对了，记得赔我一跳全新的骨瓷餐具——正好当作我乔迁之喜的礼物吧。”
辛微扬乖乖点头：“知道了。”
“孺子可教。”她很有派头的挥挥手，“我也不指望你收拾残局了。科学家，赶紧去拯救全人类吧！”
他好笑的放下洗碗帕，看着她挽起袖子开忙的样子，心里不由琢磨：也许某一天发生星球大战，说不定他真能拯救全人类呢。
大年初四，辛微扬去见了父亲。
单身的日子似乎很潇洒。
他旅游刚回，行礼还没完全收拾好，见到儿子立刻洗手做饭，一边聊着家常：“没在青城多呆几天？”
“没有，陪舜舜回来见家长。”
辛父不赞成的扬起眉：“你们不是假的吗？”
“本来是的。”
辛父惊讶：“现在不是啦？”
“这个……”辛微扬叹气，“现在也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微扬不知从何讲起，半晌才说：“那一次，你跟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碰到一个姑娘，她每时每刻都会让我想到那些美好的事物，只要跟她在一起，我就会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期待……”
他抬头看向父亲，话在嘴边，心里却在犹豫。
辛父放下手里的活，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我是说过这话。以我过来人的经验看，婚姻最好不要选择将就，因为将就会让你的生活变成一场挣扎；也不要选择虚荣，因为虚荣会让生活变成沉重的负担。但如果真能找到那个代表美好的姑娘，生活会变成一辈子的幸运，你要珍惜，不要犹豫。”
辛微扬垂下头：“但是，如果我真的碰到了这么一个姑娘，而她却觉得我不适合做她孩子的爸，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两天，始终无解。
在遇到她之前，他甚至连恋爱都没考虑过。
而等结婚的念头猝不及防的冒出来时，这件事却直接跟孩子挂上钩了。
他简直毫无准备，也毫无头绪。
辛父沉吟半晌，抬头问：“你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了吗？”
辛微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就是没有。”辛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感慨的叹了口气，“老实说，带孩子是一件很繁琐、很辛苦的事。因为孩子一个无理数，你永远也算不完、控制不了，而且，你不能无视它，因为它传承着你的血脉，即便你们相隔千里，即便你跟孩子的母亲分手，你和孩子也会发生‘量子纠缠’式的牵连。所以，如果没有想好这一点，我建议你多谈几年恋爱，而不是飞快步入婚姻。”
“如果那个姑娘等不及想结婚生子呢？”
辛父闭了闭眼：“那你愿意为她改变吗？你能做到的极限可以满足她的要求吗？”
辛微扬沉默。
“你看，有孩子的婚姻是有责任的。我和你妈当年再不愉快也没有分手，原因就是我们对你有责任，做任何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辛父说，“你也不用强求，如果在孩子这个问题上，你和那姑娘不能达成共识，那可能就是有缘无份了。”
“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呢？”
“那你可以学着去改变，妥协或者迁就。”顿了顿，辛父追加，“上次你说你跟那位舜舜合租一套房，虽然这跟同居还是有一定差别，但是也可以给你提供一定的参考——如果要很辛苦才能换来跟对方的和平共处，那么我就是你最好的教材。”
辛微扬感觉父亲可能猜到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介意父亲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便公开而已。
父亲的肺腑之言令他陷入了沉思。
跟颜如舜的合租生活辛苦吗？
答案是否定，其实有很多以前没有的乐趣。
这段时间，他改变了吗？
是的。
早上听到音乐会觉得神清气爽，用笔记本的时候开始习惯沙发毯和床上电脑桌，一向只喝咖啡的他也能接受铁观音的清香味道了，从未进过厨房的他居然去洗了一次碗。
没有刻意学习，也谈不上妥协或迁就。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最好的模样，但是也许会比父亲所说的更好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回到租屋里，却发现颜如舜的画风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