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挑战他的承受力
  辛微扬迟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呃……如果不是又说我有毛病的话……”
  “不会不会。保证不伤你自尊,而且绝对有效。”她咬着他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他听了,立时松了口气:原来这件事还可以这么操作。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颜如舜对他眨了眨眼,转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旁边的搬运工师傅却凑上来,一边拿了单子让辛微扬签字,一边操着浓重的口音撇着嘴说:“兄弟,我说你这媳妇儿不好。”
  辛微扬龙飞凤舞的签了字,扬起眉,“嗯”的发了一声疑问。
  搬运工师傅说:“哪有你这样的媳妇儿,挑拨老公跟婆婆吵架的?要搁我老家,先啪啪啪三耳光,然后丢出家门了事。”
  辛微扬下意识的想为颜如舜辩护:“这个,各家情况不同,你不了解。”
  “我刚才都听见了,不就是你妈想让她生孩子嘛。这媳妇儿娶来不生孩子,还不如养条狗呢。”搬运工师傅一派正气凛然。
  “师傅,你家狗有多能干,是能赚钱还是能养娃啊,是能给你一口热饭吃还是能帮你赡养老人家啊?”颜如舜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完电话回来,毫不客气的把搬运工师傅抢白了一顿。
  那搬运工师傅讲人坏话被当事人逮了现行,自觉没趣,缩着脖子抠着头皮,灰溜溜地走人了。
  颜如舜眼神对着辛微扬一挑:“要不,你也去养条狗得了?”
  “不养。”
  “怎么呢?”
  辛微扬咳了一声:“我说过了,我挣的钱是给老婆花的。”
  果然,说过的话再说出口就不难了。重要的是,效果一样的好。
  颜如舜拨开乌云见青天,喜笑颜开的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还真别说,你虽然是个性冷淡吧,但做老公还是很合格的。”
  辛微扬:“……舜舜,以后你能别提那个词吗?”
  不管怎么说,下个周末回去看辛母的时候,颜如舜借口做饭给两人留足空间,辛微扬依照她的指点,在跟他妈的谈判中大获成功。
  而成功的杀手锏就是这么几句话:“妈,其实舜舜一直在吃避孕药的。”
  “啊?吃什么避孕药啊,叫她停下来停下来。”
  “我知道,妈,你别着急。这件事我已经想过了,就算叫她把药停了,她心情不好,对怀孕也不利,你说是不是?”
  辛母着急:“那她想怎么样?”
  辛微扬说:“妈,舜舜是比较注重隐私的人,你这次突然去我们租的屋子里搜查,她就觉得很难接受。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们的事情擅作主张了,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解决。这样,我可以保证说服她停药,然后高高兴兴的备孕。大家皆大欢喜。”
  “我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们不领情算了!”虽然抛下这句狠话,但辛母到底是妥协了。
  于是,两人第二天按照约定赶赴医院进行检查。
  先有一个医生按惯例询问基本情况。
  医生:“结婚几年?”
  辛微扬装鸵鸟,颜如舜只有开口:“半个月多一点。”
  医生看他们一眼:“性生活史有多长了?”
  两人互相看一眼,还是颜如舜开口:“没有。”
  医生诧异的盯着两人:“是哪方的问题呢?是不举、性-交疼痛,还是有什么心理问题之类的?”
  辛微扬低着头,默默地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绝不再来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检查了。
  颜如舜看他一眼,决定给他留个面子,便摇了摇头:“都没有啊。”
  医生严肃的批评道:“既然到了医院,就要讲实话,否则医生也帮不了你们。至于你们的隐私,我会保密的,明白吗?”
  “明白的,医生,我们只是因为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暂时没有发生关系而已。”
  医生更奇怪了:“那你们来做什么生育检查?这种检查一般是在一年之内无法自然受孕的夫妻才来做的。”
  颜如舜干笑:“那不是婆婆妈给我们报好了,不得不来嘛。”
  “哦……”医生恍然大悟,同情的又看了颜如舜一眼,不再追问,将两人的检查单子递上去,“那你们按照这个单子一项项检查吧,检查完了,把单子交回来就行。”
  辛微扬起身就往医院外走。
  颜如舜忙把他拉住:“诶诶,你上哪儿去啊?”
  “不检查了。”
  “哎呀,都跟你妈说好了,不检查不行啊。”
  “没什么好检查的。”辛微扬说,“医生都说了,一年之内无法自然受孕才来做检查。”
  那还不是你妈找的事!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颜如舜也知道多半是刚才医生的话让他心头大窘,忍住好笑,摇着他的手臂,好言劝道:“来都来了,钱也花了,就一起做嘛。”
  这声音带着几分娇憨,辛微扬听得耳朵都酥了。
  他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旁边一对夫妻用说不出的奇异眼神瞟了他们一眼,径直离开医院而去。
  迟钝如辛微扬都觉得奇怪:“他们刚才怎么那么看我们?”
  颜如舜上上下下打量了彼此一眼,也分外不解:“谁知道呢,现在这社会上怪人也挺多的。没事,我们见怪不怪好了。”
  等到被要求做精液检查的时候,辛微扬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时可能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很好脾气的重复:“我说,出门左拐的尽头那一间房就是取精室,你进去后自己关好门取精就行了。”
  “不是,你刚才说怎么取精?”
  “一般是自己用手解决,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请你老婆或者女朋友帮忙。”
  辛微扬跟医生大眼瞪小眼。
  难怪那对夫妻是那个眼神,当时颜如舜撒着娇哄他说“一起做嘛”,他们作为“过来人”,多半以为他们说的是取精这回事。
  想到曾经被人误以为自己是怎样的豪放,保守的辛大教授瞬间感到无法直视整个世界。
  他直接跑去找颜如舜。
  颜如舜正在B超室,医生让她脱裤子。
  从小被老妈讲述的医院故事磨耳朵,她是知道好歹的,赶紧摆手:“医生,我不做阴超,只做腹超。”
  B超医生不悦:“腹超没有阴超清楚,检查效果不好。”
  “我知道,但是我还没有过过性生活。”
  B超医生就瞪了她一眼:“那你干嘛来做妇科检查?”
  她只得再解释了一次:“长辈非让来做的,我也没办法。”
  B超医生估计今天心情不好,直接挥手赶人:“那你还躺着做什么?起来起来,这不是耽误我们时间嘛。”
  颜如舜问:“那腹超呢?”
  “在旁边那间B超室。”
  颜如舜只好整理衣服重新去排队,一出门却撞见了辛微扬。
  他黑着脸说:“那检查我不做了。”
  看他脸色很糟糕,她不由奇怪:“什么检查?”
  他闭口不言。
  这个样子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她准备直接把他的检查单抽来瞧一瞧,谁知辛微扬却捏紧了检查单不撒手。
  两人像拔河一样来回拉锯了几次,最后检查单“刺啦”被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放开啦。”她瞪他,“我是你老婆,你怕什么啊?”
  辛微扬不甘不愿的放了手。
  出生杏林之家的颜如舜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周围一眼,凑在他耳边,掩着嘴悄声问:“是不是弄不出来?”
  辛微扬的脸“唰”一下,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不是羞的,而是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大大咧咧的谈起男人私密,丝毫不见脸红,他感到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最让人憋闷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他老婆。
  在他看来,颜如舜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不懂矜持这点实在太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了。
  颜如舜看他脸色,却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说:“没事,我让梅白给我传点儿资源借你看看,你偏好哪一类?苍井空还是小泽玛莉亚?”
  辛微扬觉得鼻腔里一热,赶紧低头捂住鼻子,同时狠狠瞪她一眼。
  颜如舜以为他不满意,不甚自在的清清嗓子:“你别指望我帮忙啊,主要是这技术我还不会。”
  他实在忍无可忍,拎着她飞快地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咦,我不过就是说说,你怎么鼻血都流下来了。”颜如舜这句无异于火上添油,偏偏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样就激动了,手动取精应该很容易吧。哦,难道是你性冷淡的原因?”
  一向温和的辛微扬一边压着自己的鼻翼,一边飞起眉毛训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那些话是你一个女人随便说的吗?而且大庭广众的,说那些话你不害臊吗?”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儿声色俱厉了,颜如舜却没有半点儿低头认错的意思,反而眯起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调笑着说:“我明白了,那些话不能当众讲,只能私下讲给你一个人听,是吧?”
  噗!
  鼻血流得更欢畅了。
  他、他、他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她是故意的吧?
  老天爷是不是看他人生太顺遂了,所以故意派了颜如舜这个小妖精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