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母女相伤
  但这些,都不在苏岳宁的眼里,她这会儿被伽罗影压制着,挣脱不得,整个人处于崩溃溃败的边缘。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景棠,我不需要你帮我!”苏岳宁全身都疼,可她不在乎,她好担心李景棠,想要找到他,抱抱他,让他别怕。
  “你给我冷静一点!脑子清楚一点!你现在去找他有什么用你告诉我!”伽罗影非常火大,这两父女真是让她最烦的人!
  苏岳宁满脸苍白,嘴唇也苍白,肩膀疼得她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双眼红肿看着伽罗影。
  “我很冷静,我脑子也很清楚,我从未有过那一刻有这时清醒!我要去找李景棠,我要去找李景棠,我要去找李景棠!”
  她倔强,绝望,悲痛的看着说着,一双眼看着伽罗影,充满了痛恨了,“你是南疆圣女,天穹之上的星星,就不要管我这个凡人的事了吧!”
  她说着要挣脱伽罗影的手,手脚并用往外爬,要出马车去找李景棠。
  她失去了理智,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肩膀渐渐渗出鲜红的血来,打湿了外边的衣裳。
  脸色疼的更惨白了,额头细密的汗珠往下掉。
  “苏岳宁!”伽罗影制住了苏岳宁,死死抱着她,让她动惮不得,“你在闹什么?嗯?你告诉我!”
  人生第一次,伽罗影体会到了 一种疼痛的感觉,她很讨厌,恶狠狠看着苏岳宁。
  “你不要给我找麻烦,你现在伤势严重,不是说说而已。”她语气嫌弃,满脸冰冷,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苏岳宁满脸嘲讽,虚弱的看着她,“我不需要你救,你可以现在就把我扔下马车,我根本无所谓,也不在乎。”
  “这是你说的!”伽罗影生气极了,她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将苏岳宁从马车里扔了下去,苏岳宁重重摔在地上,肩膀里的血渗得更多了,不一会儿有一些还沾染了地上。
  她虚弱至极的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不能动,伽罗影满脸冰冷,“走!她不要我救,就让她死在这儿!我根本不会在乎!”
  伽罗揶害怕的看着伽罗影,想说什么,只是嗫嚅着嘴唇,起起合合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伽罗影气得发疯,跳下马车来到苏岳宁身前,“你知道错了吗?跟我认错,我把你带上马车。”
  苏岳宁趴在地上,感觉浑身都在发冷,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很可怕,但是跟这个人比起来,死亡有什么可怕的?
  她冷冷低低的笑着,声音微弱,“跟你认错?不如我死了。”
  伽罗影气得心口气血翻涌,差点走火入魔,“你就怎么恨我?连死都不怕?”
  “不恨你,恨你干什么?浪费我心,心……唔……”苏岳宁一句话未说完,哇的吐出一口浓黑的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磕在了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伽罗揶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在旁边说了一声,“师父,要不把她交给我照顾吧。”
  “嗯。”伽罗影冷漠的回了一句,再也没看苏岳宁一眼。
  伽罗揶还有几个人一起,将苏岳宁抱上她的马车,由她亲自照顾着。
  这一天,她们一直在赶路,天黑了才在一处山涧落了脚,大家开始有条不紊的安营,煮饭之类。
  苏岳宁恍恍惚惚醒了过来,伽罗揶推开马车看到她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你醒了吗?”
  没什么力气,苏岳宁没说话,只是眨眨眼睛示意伽罗揶自己醒了。
  “你先好好躺着不要动,不然伤口又裂开就麻烦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是你不要赌啊,你们中原一句话我想你应该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苏岳宁轻轻闭了闭眼,“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方才也是气急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冲动的,拿自己的命去跟那个人作对,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她在乎你,那么很好,这是一个筹码,可她不在乎你,那么这便是一个笑话。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所以,她不会在做这样愚蠢的事,闭了闭眼,苏岳宁轻轻捂住了心口,哪儿好疼。
  为什么会这样疼?
  苏岳宁疼得闭上双眼,掩盖了眼里许多的哀伤与悲痛,她都走了,景棠怎么办呢?景棠,那个可怜的家伙,没了父王,没了她,他要怎么办?
  没时间想太多,苏岳宁的身体太虚弱了,又昏睡了过去。
  翌日天晴,她们停下歇息,苏岳宁靠在撩开帘子的马车门上,弯弯斜斜地坐着晒太阳。
  阳光下,她的头发枯燥了很多,就连皮肤都黯淡无光,双眼也没什么神采,看着很憔悴,很疲倦。
  伽罗影走过来,冷冷的看着她,“还想死吗?”
  苏岳宁苍白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半阖着眼虚弱不已,“多谢圣女救我一条小命,此生一定竭尽全力报答您,就算此生报答不了,来世结草衔环也一定报答!”
  伽罗影心里突然不安,她惊讶的看着苏岳宁,绝美的脸上满是不解,似乎不太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客气与冷漠。
  是的,就是客气与冷漠。
  之前她会生气会发火,给她一种在赌气的感觉,可现在,却全然都是冷漠了。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一个母亲。
  “你什么意思?”伽罗影气得眼睛瞪圆了,仔细看,才发现苏岳宁的眼睛也很像她,尤其是瞪圆的时候。
  苏岳宁虚弱的呼吸了几下,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之前我很无礼,没家教,给圣女带来了很多麻烦,在这儿跟你道歉了,真是对不起。”
  她的话,让伽罗影更加生气了,“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将我当成你母亲吗?”
  苏岳宁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生气,又或许她明白,但是她假装不明白,不懂。
  “圣女误会了,我没有母亲,我师父和我说,我刚生下来我母亲就过世了,圣女误会了罢,对不起,给我造成了麻烦,很抱歉。”
  苏岳宁继续淡淡的冷漠的说,表情也很冷淡,毫无情绪波动,伽罗影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愤怒,但是又落不到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