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你、你们！”李长缨盯着二人，目瞪口呆。
沈绛看看萧尹，萧尹的唇边贴着一丝暗粟色的发丝，笑弯了的唇上泛着温泽的微光……又扭头看看李长缨，李长缨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惧模样。
沈绛立刻回过味来，脸红耳热地心虚地弹开，只是身体骤然剧痛，登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不听使唤地踉跄后退，萧尹立刻将他搂住，背过了身去，替他挡去了李长缨的目光，还低低一笑，“羞成这般了？”
沈绛暗暗锤了他一下，“怕是有麻烦了。”
李长缨那反应，可不像是撞见了旁人的私密之事那种害臊模样。
“小姐！怎么了？”那边，拥风掠影二人听见，慌忙往李长缨所在飞奔过来。
“回去！没、没事！你们俩，离远点！”李长缨立刻对着两个女侍卫大喊。
“小姐？怎么了？”掠影一脸莫名。
李长缨张开双臂对着她们同个老母鸡扇翅一样大喊：“走远点走远点！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哦、哦……”拥风老成一些，见李长缨急得面红耳赤，便拉着掠影道：“那属下等就守在那边大石头下，小姐若是有什么紧要事，高呼一声，我们便立刻过来。”
等拥风掠影二人走远了，李长缨才一脸匪夷所思地转回头，盯着萧尹的背影，还有沈绛微露出的衣袍，道：“皇太女殿下，你是男人？！”
沈绛正痛得呲牙咧嘴，只得倚着萧尹，一脸苦笑，果然，他这张乌鸦嘴几时能不灵一些。
之前几次，那种情形之下，李长缨都不曾认出来他是男子，不知道此时为何能瞧出来，沈绛也是十分费解。
“李小姐……”沈绛张张口，想说点什么。
“闭嘴！你们！萧将军……你们……”李长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一瞬间的景象实在对她冲击太大，她都怀疑自己这会儿在做一个荒谬的梦。
方才她亲眼见萧将军与皇太女二人双双跳下悬崖，担心皇太女不测，寻路找到了崖底，又沿着水岸走了许久，看到这处光明，知道他们还活着，满心欢喜前来“救驾”，见到的却是这二人正在……
斥责他们奸夫□□？啊不，奸夫淫夫……似乎不太对。
那怒骂萧尹以假作真，欺天下人？……也不能，李长缨知道分寸，她激怒过后，便拾回了理智，此事干系重大，何况她爹正领萧尹之命平叛，她的母亲与祖母还在萧尹手中。
其实方才李长缨见这两人在一起，沈绛那模样，她立刻就看出来男女了。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知道，是因为她以为皇太女习武之人，比寻常弱女子看起来更高挑健壮些也是正常，她那些娘子军里，还有练得三大五粗的，比这假皇太女更像个男人，所以根本不以为怪。
但是方才……方才……
李长缨实在不想回顾，“你们……恶心！”
萧尹让一个男子冒充皇太女，还与他有下作之举，简直就是……恶心！
李长缨气得剁了一下脚，往日里在军中听来的粗鄙玩笑，不想今日竟亲眼所见。
沈绛微微变色，叹息一声，轻轻地推开了萧尹，他本微贱，无名声可言，但萧尹不同。
萧尹却根本不容他退开，反而将手臂在沈绛的腰畔箍地更紧了些，沈绛吃痛，忍不住一皱眉。
方才萧尹原本的面色还好，他并不似沈绛这般懊恼，对于机密之事被撞破，也没有什么十分在意的态度，反倒因为李长缨的冒犯还有些不悦。
李长缨这充满嫌恶的指责更令他面容瞬间冰冷，他转身，一手还揽着沈绛，一手负在身后，盯着李长缨，正欲开口，沈绛却看了他一眼，又忍着痛意站直了些，与他摇摇头。
李长缨虽然风风火火一副彪悍模样，说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谙世事，天真烂漫。
……是自己方才不该忘情的，他不该去回应，不该一瞬间真的有些动心，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简直莫名其妙！
沈绛颓然叹了口气，想解释点什么，“李小姐……”
“你住口！佞人！”李长缨出口怒斥。
“李小姐！”萧尹冷声，“我想无论朝廷之事，还是萧某的私事，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萧将军！”李长缨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将军以大义收我十万大军，今却以私情私利来言朝廷，这不太妥当吧！”
“你的十万大军？”萧尹讥笑，“令尊军中，皆为世家子，你李家出口便是私属，好大的口气！”
“那也是大魏的将士！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假公主去卖命的！”李长缨怒道。
沈绛侧过了身去。
“他们去浴血奋战，为的是平定国之动荡，为的是百姓之安宁，不是为了郑家魏朝！更不是为了什么公主。”萧尹冷然，“至于李小姐若是再出言不逊，那就请恕萧尹失礼了。”
“你在威胁我？”李长缨倔脾气上来了。
“萧尹，她性情烈，你莫要再激她了。”沈绛觉得头疼，低声道。
“非也。”萧尹便同李长缨微微挑眉，“若是以言语恫吓，李小姐便束手就擒，岂非萧尹小瞧了小姐的骨气？”
李长缨冷笑：“我李家人，无论男女，皆铁骨铮铮。”
“那小姐自去吧，此一路向南，最多七天应当就能追上令尊大军，萧尹绝不阻拦。”萧尹开口道。
李长缨一脸匪夷所思，“果真，你肯放我？”
萧尹好笑，“眼下，萧某对小姐可有五花大绑？”
“那、那……”李长缨又看向沈绛。
萧尹挡住了她的目光，“李小姐莫要再多管闲事，以免再出言不逊，那萧某也不得不替镇国公教女了。”
“哼！”李长缨打定主意了，若找到父亲，必当陈明原因，假皇太女，男人！可恶！
“哦，对了，不过令尊出师之前，领的是皇太女的旨意，拿的是我萧尹筹集的粮饷，三军誓师，何等荡气回肠，若是他忽反了朝廷，那么天下人该如何看待？”
李长缨正转身，萧尹便凉凉地道，“原来大军围安州，是早有预谋，降而不降，要反不反，主帅如此反复，军心可稳？诸将领可服？镇国公究竟是为私心私利，还是为天下大义？是为了黄袍加身，还是家国百姓？李小姐，想必的镇国公的威望，还不足以威德并济，令天下俯首帖耳！”
“大军粮饷，至多不过支撑到来春，若无朝廷支持，若无皇太女旨意，北方诸城，来年可有供给大军之义？十万大军，吃不上饭，军中哗变，首当其冲的是谁？”
李长缨站住了。
她转回身，眼含怒泪，望向萧尹，“你！”
“还是，有人敢来验一验皇太女的真身？”
萧尹阴恻恻地笑，“李小姐，说到做到，这才叫威胁！你懂吗？”
……
“我忽然觉得，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有点不大地道啊。”
天色将明，城门遥遥在望。
沈绛无力地靠在萧尹怀中，还是不时痛地抿一抿唇。
萧尹将马拉得很慢，“又怜香惜玉了？”
“怜一怜我自己才是真的，我觉得李长缨估计要吃了我了，她定是想起来那天在我面前脱得精光的事了，刚才我偷瞄了她一眼，她一副羞愤要死的样子。”
沈绛苦恼地揉揉自己的脸。
“那你忘了这事。”
“我忘了有什么用，她忘了才行啊！”
李长缨与两个手下远远跟在后面，李长缨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前头共乘一骑的二人，已经腹诽了半个多时辰了，骂都不敢骂出声，生怕让拥风掠影听见，委实有些可怜。
“那你也得忘了！”萧尹加重了语气。
“萧尹……”沈绛闻着有股奇怪的醋意，不由哭笑不得，“那小丫头心性不坏，还十分耿直倔强，不是那般容易回转的，你莫要吓她了。”
“傻孩子……”萧尹叹了口气，拂了拂他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的发丝，轻道：“你看到的李大小姐，是磊落洒脱的天真大小姐，但她是李国泰的女儿，李家族亲数百人，三百年来在朝中出过数任宰辅、大司马、其余什么在部职官，更是数不胜数，可谓荣显无比，如今国乱，李国泰未必没有不臣之心，只是他不能，暂时也不敢。
在这样的家族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小丫鬟，心中都九曲十八弯，更别说是受泰国夫人亲自教导长大的小大姐了，你以为她当日是看中我的人品才对我心生好感的吗？她的母亲范阳陈氏除却她一个女儿，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而李国泰其余妾侍，却都十分的争气，李国泰有七子六女，他随侍身侧的那名叫做小五的小校，便是李家第五子，李国泰将他隐姓埋名带在身边，便是为了培养做接班人。
李长缨只有两条路为她母亲争一口气，要么她自己本事过人，能够与其祖母泰国夫人一样，自己挣来名望，要不然，就嫁一个有权势的丈夫，扶持她那弱弟成人。”
沈绛垂目，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微微转头，看向落在后头的李长缨主仆三人，道：“这天下，任何人都没有天真的权力。”
“你不必在意，她很识相。”萧尹轻道，“她比大多数的人都懂的趋利避害。”
萧尹所言不错，李长缨心中再不爽，但也只得承认，自己拿萧尹没有任何的办法，她的父亲也不能，那个假皇太女，就算被她揭穿了，萧尹就有本事让天下人以为自己疯了，也不会去相信事实。
“拥风，等下回去，提醒我给父亲写封信，就说经过锦城，一切无事，皇太女也甚好，有储君风范，他可以放心了……”
“是。”
沈绛看看萧尹，萧尹的唇边贴着一丝暗粟色的发丝，笑弯了的唇上泛着温泽的微光……又扭头看看李长缨，李长缨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惧模样。
沈绛立刻回过味来，脸红耳热地心虚地弹开，只是身体骤然剧痛，登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不听使唤地踉跄后退，萧尹立刻将他搂住，背过了身去，替他挡去了李长缨的目光，还低低一笑，“羞成这般了？”
沈绛暗暗锤了他一下，“怕是有麻烦了。”
李长缨那反应，可不像是撞见了旁人的私密之事那种害臊模样。
“小姐！怎么了？”那边，拥风掠影二人听见，慌忙往李长缨所在飞奔过来。
“回去！没、没事！你们俩，离远点！”李长缨立刻对着两个女侍卫大喊。
“小姐？怎么了？”掠影一脸莫名。
李长缨张开双臂对着她们同个老母鸡扇翅一样大喊：“走远点走远点！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哦、哦……”拥风老成一些，见李长缨急得面红耳赤，便拉着掠影道：“那属下等就守在那边大石头下，小姐若是有什么紧要事，高呼一声，我们便立刻过来。”
等拥风掠影二人走远了，李长缨才一脸匪夷所思地转回头，盯着萧尹的背影，还有沈绛微露出的衣袍，道：“皇太女殿下，你是男人？！”
沈绛正痛得呲牙咧嘴，只得倚着萧尹，一脸苦笑，果然，他这张乌鸦嘴几时能不灵一些。
之前几次，那种情形之下，李长缨都不曾认出来他是男子，不知道此时为何能瞧出来，沈绛也是十分费解。
“李小姐……”沈绛张张口，想说点什么。
“闭嘴！你们！萧将军……你们……”李长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一瞬间的景象实在对她冲击太大，她都怀疑自己这会儿在做一个荒谬的梦。
方才她亲眼见萧将军与皇太女二人双双跳下悬崖，担心皇太女不测，寻路找到了崖底，又沿着水岸走了许久，看到这处光明，知道他们还活着，满心欢喜前来“救驾”，见到的却是这二人正在……
斥责他们奸夫□□？啊不，奸夫淫夫……似乎不太对。
那怒骂萧尹以假作真，欺天下人？……也不能，李长缨知道分寸，她激怒过后，便拾回了理智，此事干系重大，何况她爹正领萧尹之命平叛，她的母亲与祖母还在萧尹手中。
其实方才李长缨见这两人在一起，沈绛那模样，她立刻就看出来男女了。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知道，是因为她以为皇太女习武之人，比寻常弱女子看起来更高挑健壮些也是正常，她那些娘子军里，还有练得三大五粗的，比这假皇太女更像个男人，所以根本不以为怪。
但是方才……方才……
李长缨实在不想回顾，“你们……恶心！”
萧尹让一个男子冒充皇太女，还与他有下作之举，简直就是……恶心！
李长缨气得剁了一下脚，往日里在军中听来的粗鄙玩笑，不想今日竟亲眼所见。
沈绛微微变色，叹息一声，轻轻地推开了萧尹，他本微贱，无名声可言，但萧尹不同。
萧尹却根本不容他退开，反而将手臂在沈绛的腰畔箍地更紧了些，沈绛吃痛，忍不住一皱眉。
方才萧尹原本的面色还好，他并不似沈绛这般懊恼，对于机密之事被撞破，也没有什么十分在意的态度，反倒因为李长缨的冒犯还有些不悦。
李长缨这充满嫌恶的指责更令他面容瞬间冰冷，他转身，一手还揽着沈绛，一手负在身后，盯着李长缨，正欲开口，沈绛却看了他一眼，又忍着痛意站直了些，与他摇摇头。
李长缨虽然风风火火一副彪悍模样，说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谙世事，天真烂漫。
……是自己方才不该忘情的，他不该去回应，不该一瞬间真的有些动心，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简直莫名其妙！
沈绛颓然叹了口气，想解释点什么，“李小姐……”
“你住口！佞人！”李长缨出口怒斥。
“李小姐！”萧尹冷声，“我想无论朝廷之事，还是萧某的私事，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萧将军！”李长缨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将军以大义收我十万大军，今却以私情私利来言朝廷，这不太妥当吧！”
“你的十万大军？”萧尹讥笑，“令尊军中，皆为世家子，你李家出口便是私属，好大的口气！”
“那也是大魏的将士！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假公主去卖命的！”李长缨怒道。
沈绛侧过了身去。
“他们去浴血奋战，为的是平定国之动荡，为的是百姓之安宁，不是为了郑家魏朝！更不是为了什么公主。”萧尹冷然，“至于李小姐若是再出言不逊，那就请恕萧尹失礼了。”
“你在威胁我？”李长缨倔脾气上来了。
“萧尹，她性情烈，你莫要再激她了。”沈绛觉得头疼，低声道。
“非也。”萧尹便同李长缨微微挑眉，“若是以言语恫吓，李小姐便束手就擒，岂非萧尹小瞧了小姐的骨气？”
李长缨冷笑：“我李家人，无论男女，皆铁骨铮铮。”
“那小姐自去吧，此一路向南，最多七天应当就能追上令尊大军，萧尹绝不阻拦。”萧尹开口道。
李长缨一脸匪夷所思，“果真，你肯放我？”
萧尹好笑，“眼下，萧某对小姐可有五花大绑？”
“那、那……”李长缨又看向沈绛。
萧尹挡住了她的目光，“李小姐莫要再多管闲事，以免再出言不逊，那萧某也不得不替镇国公教女了。”
“哼！”李长缨打定主意了，若找到父亲，必当陈明原因，假皇太女，男人！可恶！
“哦，对了，不过令尊出师之前，领的是皇太女的旨意，拿的是我萧尹筹集的粮饷，三军誓师，何等荡气回肠，若是他忽反了朝廷，那么天下人该如何看待？”
李长缨正转身，萧尹便凉凉地道，“原来大军围安州，是早有预谋，降而不降，要反不反，主帅如此反复，军心可稳？诸将领可服？镇国公究竟是为私心私利，还是为天下大义？是为了黄袍加身，还是家国百姓？李小姐，想必的镇国公的威望，还不足以威德并济，令天下俯首帖耳！”
“大军粮饷，至多不过支撑到来春，若无朝廷支持，若无皇太女旨意，北方诸城，来年可有供给大军之义？十万大军，吃不上饭，军中哗变，首当其冲的是谁？”
李长缨站住了。
她转回身，眼含怒泪，望向萧尹，“你！”
“还是，有人敢来验一验皇太女的真身？”
萧尹阴恻恻地笑，“李小姐，说到做到，这才叫威胁！你懂吗？”
……
“我忽然觉得，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有点不大地道啊。”
天色将明，城门遥遥在望。
沈绛无力地靠在萧尹怀中，还是不时痛地抿一抿唇。
萧尹将马拉得很慢，“又怜香惜玉了？”
“怜一怜我自己才是真的，我觉得李长缨估计要吃了我了，她定是想起来那天在我面前脱得精光的事了，刚才我偷瞄了她一眼，她一副羞愤要死的样子。”
沈绛苦恼地揉揉自己的脸。
“那你忘了这事。”
“我忘了有什么用，她忘了才行啊！”
李长缨与两个手下远远跟在后面，李长缨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前头共乘一骑的二人，已经腹诽了半个多时辰了，骂都不敢骂出声，生怕让拥风掠影听见，委实有些可怜。
“那你也得忘了！”萧尹加重了语气。
“萧尹……”沈绛闻着有股奇怪的醋意，不由哭笑不得，“那小丫头心性不坏，还十分耿直倔强，不是那般容易回转的，你莫要吓她了。”
“傻孩子……”萧尹叹了口气，拂了拂他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的发丝，轻道：“你看到的李大小姐，是磊落洒脱的天真大小姐，但她是李国泰的女儿，李家族亲数百人，三百年来在朝中出过数任宰辅、大司马、其余什么在部职官，更是数不胜数，可谓荣显无比，如今国乱，李国泰未必没有不臣之心，只是他不能，暂时也不敢。
在这样的家族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小丫鬟，心中都九曲十八弯，更别说是受泰国夫人亲自教导长大的小大姐了，你以为她当日是看中我的人品才对我心生好感的吗？她的母亲范阳陈氏除却她一个女儿，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而李国泰其余妾侍，却都十分的争气，李国泰有七子六女，他随侍身侧的那名叫做小五的小校，便是李家第五子，李国泰将他隐姓埋名带在身边，便是为了培养做接班人。
李长缨只有两条路为她母亲争一口气，要么她自己本事过人，能够与其祖母泰国夫人一样，自己挣来名望，要不然，就嫁一个有权势的丈夫，扶持她那弱弟成人。”
沈绛垂目，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微微转头，看向落在后头的李长缨主仆三人，道：“这天下，任何人都没有天真的权力。”
“你不必在意，她很识相。”萧尹轻道，“她比大多数的人都懂的趋利避害。”
萧尹所言不错，李长缨心中再不爽，但也只得承认，自己拿萧尹没有任何的办法，她的父亲也不能，那个假皇太女，就算被她揭穿了，萧尹就有本事让天下人以为自己疯了，也不会去相信事实。
“拥风，等下回去，提醒我给父亲写封信，就说经过锦城，一切无事，皇太女也甚好，有储君风范，他可以放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