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的悠闲生活[古穿今] 第100节
  秦予绥把剩下半瓶喝了干净,宋子洺委屈道:“小玉儿,我们也口渴。”
  韫玉掏出两瓶矿泉水,这里矿泉水兑灵泉的,他们也喝不出什么,但是可以补充些体力,她上山之前就备着了。
  把两瓶矿泉水丢给宋子洺他们,四人把两瓶水解决掉,瘫在地上都不想动弹。
  宋子洺仰天看着大殿顶上的焦黑破洞,开口问道:“这些村民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
  龙其宵道:“应该会被抓的,吴小环跟佩姐他们供出的口供,到时候会仔细搜查,这村里面肯定到处都埋的有尸骨,只要能搜查到,这些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有些年代久远,罪证已消散的差不多,很难让所有人都伏法的。
  韫玉靠在秦予绥怀中道:“就算不坐牢,他们下半辈子也不会好过的。”
  精怪已死,这些村民用来借福的祭法就已经破开,他们会因为因果报应这辈子都不得善终,家中钱财也会很快消散干净,甚至就连子孙后代都有很大的影响,可是怨得了谁,只怪他们贪心,信了精怪的鬼话。
  “活该,就是要让他们不得善终。”宋子洺骂道。
  韫玉没有再说话,这次能够顺利解决这老鼠精一来他们人多,二来老鼠精化成人形没多久,而且用的是吸食人类生气的修炼法子,所以修为并不怎么样,这种修炼法子只是能够尽快让精怪修成人身罢了。
  他们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警察跟特殊部门还有上面派来的人都已经过来了。
  看见这殿里的惨状很是惊讶,那精怪已经死了,人身散去,只有个巨大的老鼠尸体,也因自爆而炸的四分五裂,到处散落着尸块,还有恶臭的血腥味。
  地上还躺着七八个村民的尸体,天灵盖上五个指洞,死者都是眼窝深陷,身上干瘪,死状吓人。
  有警察跟特殊部门的过来录下口供,然后把几名伤着抬下山。
  那老鼠精自爆的时候龙其宵他们都是下意识的用手臂阻挡,而且身上带着韫玉给的护身符,所以伤势不重,只是炸开了几道口子,流了点血。
  不过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比较好,谁知道那精怪身上多少细菌。
  剩余工作都交给上面了,他们也不用管,警察逮捕村长以及不少村民们,连夜审问,村民知道东扶道人已死,受到的惊吓不少,有些人忍不住就把这些年用活人祭祀的事情说了出来,就连哪年哪月买来活人,用来怎么祭祀都说了出来。
  这些活人都要先送去山上的道观里,送下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
  然后东扶道人就告诉他们,神灵很满意,让他们把尸体丢在河中祭河神保风调雨顺大丰收,或者把尸体埋在建筑物下面,保家主财运,有些外面做生意的,就听从东扶道人的话把人剁碎埋在祖坟旁边。
  有些是在宗族祠堂里面进行的。
  警察强行打开了村里的宗族祠堂,里面散发浓浓的腥臭味,青砖地面都成了暗红色,那是血迹渗透到石缝中,怎么洗刷都洗不去,这个祠堂是他们罪恶的见证,见证人心究竟可以恶毒到何等的程度。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能曝光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
  只能瞒着,秘密处理。
  村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些小辈们不知道活人祭,可他们也不会愿意住在这样的突然横死了好几个村民的蛟坡村。
  他们会渐渐搬离村子。
  这个村子不出十年就会成为荒芜可怖的无人村,然后供无数胆大的人类前来探险。
  韫玉她可不管这个,处理完道观的事情,他们回到酒店洗澡休息了整夜。
  第二天打捞队就有了消息,从那河流里捞出十来具尸骨,有的已经成为白骨,只有一具还是新鲜的,被泡了四五天,模样很可怖,身上的肉都残缺不少,应该是被河流中的鱼虾啃食了。
  村子出事,肯定瞒不过附近的人。
  不少镇上的人跑来凑热闹,看着搜救队,一开始他们没得到消息,不知道活人祭,以为是有人落水,直到看见一整天足足打捞上来十几具尸骨,好多已是白骨,有一具身上的腐肉被啃食的差不多,还有一具被啃食的比较少。
  饶是如此,镇上来凑闹热的人已懵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河里为什么打捞出来这么多尸骨?明明这些年周围从来没有听说过附近有人落水的啊。
  河里怎么这么多尸骨?
  想到他们吃的水产品都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那些鱼虾甚至啃食过不少尸体。
  镇上不少人当场就吐了,回家后完全不敢买水产品吃了,估计最近一两个月镇上的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
  而且纸包不住火,蛟坡村这么大的动静,到底还是能猜测到一些什么。
  裴贺的尸身被打捞上来就先被送回庆杭市。
  这些都是秦予绥处理的,韫玉这两天一直呆在酒店里,她还不能离开,蛟坡村那些被精怪吸食生气死掉的无数人,她还要超度它们。
  还要引导裴贺的魂魄回到庆杭市。
  等裴贺尸首被运走后,村子里陆陆续续挖出不少尸体。
  老鼠精死掉,被困在村里的亡魂也都清醒过来,它们茫然无措,它们都是横死,大多数都没什么怨气,只是横死不能投胎,韫玉超度后,很多亡魂都离开去了幽都,等待着判官的判决。
  有些亡魂却不愿意立刻去幽都,它们还想回去看看家人。
  韫玉也不阻拦,已经超度过,它们什么时候想前往幽都都是可以的。
  直到面前站着最后一个亡魂,他面容清秀,个子高高的,没有死前的恐状,只是脸色很白,脚不沾地。
  韫玉走过去道:“裴贺。”
  裴贺已经清醒,他看着韫玉有些熟悉,他想起自己是在去小环家中的时候突然被人敲了脑后,他中间有醒来过,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绑着她,见他醒来就冲他一笑,用帕子遮掩他的口鼻,他又彻底失去意识。
  死前他有一瞬间是清醒的,看见一个身材瘦下贼眉鼠眼的男人,感觉到脑袋里传来的剧痛。
  下一瞬间,他就陷入黑暗。
  眼下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喃喃道:“兰兰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他死前死后最惦记的都是韫兰。
  韫玉眼睛有些泛红,她道:“韫兰是我姐姐,你还想见她一面吗?只是人鬼殊途,你若见着她不肯离去,害的只有她,所以希望你们见面后,你能不带遗憾的去往幽都。”
  不让他们相见,怕是两人这辈子都是带着遗憾。
  裴贺下意识点点头,又怔了下,“你是玉儿吗?”
  韫玉嗯了声。
  裴贺笑道:“兰兰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很聪明,是她的骄傲。”
  韫玉红了眼眶。
  最后裴贺跟着韫玉和秦予绥上飞机回到庆杭市,龙其宵他们还留在蛟坡村,把剩下的事情都处理好。
  裴贺尸身先运回来的,看见他的样子,韫兰大哭一场,然后通知了裴贺的父亲,裴贺的父亲让她全权处理。
  韫兰给裴贺开了场追悼会,同事们都来了,追悼会后,韫兰把裴贺送去火化了。
  第98章
  韫玉带着裴贺魂魄回到庆杭市时, 裴贺的尸身刚刚火化完, 韫兰把他的骨灰放在家中,打算带回清河村找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下。
  见到韫玉回来,韫兰松了口气,她这些日子压抑的厉害,不愿谈及裴贺的事情,只问韫玉,“玉儿,你没事吧。”
  这趟的惊险程度她不清楚, 但知道活人祭,知道那些人不好对付,玉儿却能把裴贺的尸身弄回来, 可见玉儿的本事,但也担心她受伤。
  韫玉柔声道:“大姐, 我没事。”
  裴贺站在她的身后紧紧的看着韫兰, 目光温柔。
  韫兰勉强笑了下, “没事就好,玉儿, 我还有事同你商量,我想辞职回清河村待一段时间,也把裴贺骨灰带回去,找个地方把他埋在那里。”
  “姐。”韫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想见裴贺一面吗?”
  “玉儿,你说什么?”韫兰怔住,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我还能见他一面吗?”
  “可以的,姐姐,你想见他一面吗?”
  韫兰说不出话来,眼眶迅速泛红,她使劲点着头。
  韫玉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下,韫兰看见妹妹身后那高清瘦的身影,虽然脸色发白看着鬼气森森,她却瞬间泪目。
  韫玉轻声道:“你们说会儿话吧。”
  她离开把房间让给一人一鬼,关上房门,秦予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走过去靠在他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秦予绥扶着她的腰身,“是不是累了?”
  “不是。”韫玉摇摇头,“只是希望大姐能够想开点。”生离死别,没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开,包括她。
  她靠在他的怀中,觉得心里面渐渐安定下来。
  这几天实在累,韫玉靠在秦予绥怀中渐渐睡下。
  房间里。
  韫兰泪眼汪汪的看着裴贺。
  裴贺上前,却与她有半步之隔,他温声喊道:“兰兰。”
  韫兰捂着眼睛哭道:“对不起。”
  “你同我道歉做什么,是我该说对不起的,下半生没有办法再继续陪伴你。”裴贺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安慰,可他不能,他是个鬼魂,人鬼殊途。
  韫兰哭道:“如果不是我,吴小环就不会心生嫉妒,就不会想要害我,却阴差阳错让你丢了性命。”
  “小环。”裴贺有丝丝茫然,“这件事情是小环做的吗?”他没有问过韫玉事情是怎么回事,满心只有见到韫兰的喜悦。
  韫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心里越发的愧疚。
  裴贺到底没忍住,把人抱在怀中。
  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触碰韫兰,他抱着人安慰道:“不怪你,是她蛇蝎心肠,我没有想到资助的孩子会是这样的丧尽道义,兰兰,对不起,如果当初我没有资助他们,现在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韫兰抱着他的腰身,周身有些凉,她哽咽道:“就算重来一次,你一样会救助他们的。”
  他就是这样的好心肠,结果几乎是注定的。
  裴贺叹息一声,静静的抱着她。
  一人一鬼安静的说着话。
  韫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道:“裴贺,我打算带着你的骨灰回去清河村,把你葬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她说罢迟疑下继续道:“裴贺,我,我们这样,你是鬼魂,但是我们可以想见,也能接触到,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裴贺却懂了她的意思,他握着韫兰的肩膀,“兰兰,不行,我们已是人鬼殊途,你会有你的生活,我们不能够继续在一起的。”韫玉告诉过他,人鬼不能相恋,否则只会伤人,他不想伤害韫兰,她以后会碰见爱她的人,不希望她缅怀过去,裴贺继续道:“兰兰,我不想跟你回去清河村,你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中吧,我会去幽都等着投胎的,玉儿告诉我,我下辈子会是很好的命格。”
  她若是把她的骨灰带回清河村埋葬,年年都会去祭拜,还如何忘掉这段情。
  以后她在找男朋友也会介意的。
  韫兰捂着脸颊无声的哭泣着。
  裴贺低声细语的哄着他。
  时光慢慢滑过,阳光从窗前渐渐的消散,夕阳落下,给房屋里渡上一层淡淡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