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套
  沈乔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倪霈是司机,车子撞到水泥墩的时候车体受到极大破坏,他被气囊挡了一下,前面倒是没大碍,后脑勺撞在了椅背上,磕出好大一个包来。
  沈乔到的时候他已经接受了治疗,头上绑了厚厚的纱布。
  “怎么回事儿,还流血了?”
  “嗯,姐,我疼。”
  沈乔一把推开他:“去去去,少给我恶心,医生说死不了。”
  “太残忍了,难道我受的伤就不作数吗?姐,你从前对我多好,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女大不中留啊。”
  沈乔真是拿这个二货表弟没办法。哪怕再恨谢玉仙,一看到倪霈这样子,她也对他恨不起来。
  “什么情况,你也算是老司机了,上次还跟我吹车技好。今天怎么露怯了?”
  “谁露怯了,都怪那个严晓彤,车技那么次还敢上街。居然给我来个追尾。要不是她撞我,我这车能飞出去吗?幸好车子好,要不然你这会儿就得在停尸房见我了。”
  “呸呸呸。”沈乔抬手打他一下,“别说丧气话。这个严晓彤也是,怎么成天出事故。”
  上回害了徐芸芳和轻轻,这回又是倪霈。要说心里对她没意见,沈乔自己也不信。
  “就是,自己撞也就算了,还害了我。”
  “你们简总今天在车上吗?”
  “他不在,可是莫董在啊。叫他害得手臂都骨折了。”
  莫淮安?沈乔皱皱眉,转念一想又懒得理会。这是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小姨子撞了未来姐夫,莫淮安肯定不会跟她计较。
  有严晓婷从中调停,这事怕是大事化小了。
  沈乔估计得不错,严晓婷确实赔罪来了。不过不是“美人计”。
  莫淮安不吃她这一套。上回撞车之后莫淮安好长时间没见她,就够叫她心里忐忑的了。
  没想到安生日子没过几天,自己那个宝贝妹妹居然又给惹事了。
  这回还直接惹到莫淮安头上来了。
  所以她刚把人从交警队接回来,就直奔医院而来。
  当着莫淮安的面,她毫不留情地把妹妹骂了一通,直骂得狗血淋头。
  严晓彤还年轻,平时任性惯了,今天发现自己闯了大祸也是害怕,就任由姐姐骂,还一个劲儿抹眼泪哭个不停。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
  可惜莫淮安不是普通人。
  严晓婷一番请罪之后,本以为他会客气两句。没想到他直接挥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我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
  “淮安,你别生晓彤的气,她是年轻不懂事。”
  “二十岁,也该懂点事了。”
  语气不轻不重,却是透着威严。严晓彤本来只是演戏,这下子倒是真害怕起来了。
  “对不起莫、莫叔叔。”
  严晓婷瞪他一眼,吓得她立马改口:“不不,是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跟你姐回去吧。”
  严晓婷还想再说两句,莫淮安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摆明了是要赶客。她不敢再纠缠,带着妹妹走出病房。
  出了门还是不忘数落她:“这回你自己看着办,我也救不了你。”
  “姐,你别这么无情。刚刚当着莫淮安的面也就算了,现在人家看不见,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一回两回都是这样,我是真救不了你了。早知道上回就该坚持让爸送你出国的。”
  “国外也能开车,她这样的,在国外死得更快。”
  严氏姐妹一愣,齐齐停下脚步。
  倪霈站在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那里投币,不屑的目光在严晓彤身上来回扫。
  “你看什么看?”
  “看看你的德性呗,害人害己。”
  严晓彤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跟倪霈干仗,被她姐一把拉住。
  “这里是医院,你给我消停点。”
  “姐,你看他那样子,小人得志。”
  “你这是说你自己吧。有点钱就胡作非为,以后不会开车就在家待着,别整天出来害人,还得别人替你擦屁股。”
  “姓倪的,你个王八蛋。”
  “比你好,害人精。”
  走廊里两人大声争吵起来,引得旁边病房的家属纷纷探头侧目。
  沈乔也听见了,赶紧出来把弟弟拉回去:“你这伤了脑袋怎么还这么中气十足,少说两句死不了。”
  “姐,我是气不过,她害了不算还害了莫董。你不生气吗?你跟莫董不是好朋友嘛。”
  最后一句是倪霈故意说的。
  严晓婷和莫淮安的事情他略有耳闻,早就看这姐妹两个不顺眼,今天正好报一箭之仇。
  要他看莫淮安根本看不上严晓婷,还是对自己姐姐更好些。
  他只顾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不料被人听进耳朵里,事情便开始发酵。
  严晓彤气得不行,上了车还在纠结这个事儿:“姐,刚刚姓倪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女人真跟莫淮安有一腿?”
  “什么一腿不一腿的,女孩子说话不要粗鲁。”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端什么架子。那可是我未来姐夫,你怎么能任由别的女人骑到你头上。那女的什么来头,一副穷酸样,凭什么跟你争。这种狐狸精早收拾早好,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候你美梦落空,可别怪我没提醒……”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
  严晓婷一踩油门,车子飞快驶出医院。
  她真觉得窝囊,妹妹说的话是难听,可句句属实。莫淮安对个小情人比对她还好,摆明了不给她面子。
  今天在病房她那么低三下气,人家也不为所动。
  沈乔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她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到旁边副驾驶妹妹在那儿小声嘀咕:“走着瞧,我非叫她好看不可,狐狸精。”
  沈乔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倪霈拉回病房。
  “赶紧上床睡觉,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倪霈装可怜拉她的衣袖:“姐,你让我一个人住这儿啊。”
  “难不成还想我陪你啊。”
  “是啊,你今晚就留下来吧。万一我有点什么,你也能帮忙啊。”
  “放心,你死不了。有事就摁铃,会有漂亮的护士姐姐来照顾你的。”
  说着沈乔把床铃往倪霈手里一塞,毫不留恋地走了。
  倪霈一脸沮丧,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沈母一大早起来给倪霈炖了锅鸡汤,装在保温瓶里催着沈乔赶紧送医院来。
  沈乔没办法,半推半就过来了。
  那时候倪霈刚起床,慢悠悠地洗脸刷牙,装出一副病人的样子来。
  沈乔看他这样子就好笑,把从外面买的早餐往小桌上一放,招呼他过来吃。
  倪霈小声抱怨:“姐,你对我能不能温柔点。你平时对莫董也这么粗气粗气的吗?”
  “别老把我们俩扯一块,你皮痒啊。”
  “心虚什么,鬼都看得出来你们俩交情不浅。”
  “再啰嗦,信不信我叫你现在就变成鬼。”
  倪霈赶紧求饶,就着鸡汤把沈乔买的早饭全吃了。
  刚吃完正准备打个饱嗝,病房门突然开了。
  谢玉仙拎了个袋子走进来,显然是来看儿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沈乔看都懒得看她,收拾了保温瓶就要走。
  谢玉仙也是余怒未消,女儿叫她打破头,听医生的意思还有可能留疤。她心里可是把沈乔恨出个洞来了。
  她径直走到倪霈身边,温言细语关心他:“儿子,你怎么样了,让妈好好瞧瞧。早就让你搬回家来住了,住在外头就是不安全。你这孩子脾气真是倔,怎么跟你姨父似的。”
  不说还好,一说倪霈更尴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乔只当她在放屁,拿了东西冲倪霈一点头,就开门出去了。
  走廊外头的空气可比病房里好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一扭头却看到了沈重业。
  对方背对着她正跟人说话。沈乔仔细一看那人,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那不是莫淮安嘛。左手还打着石膏挽着背带,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看得出来,他是被沈重业缠上了脱不了身。
  沈乔对自己这个好钻营的父亲简直无力吐槽。
  莫淮安心里也在冷笑。早知道就不出来溜达了,谁能料到在这里会被牛皮糖粘上。
  面前这男人自称是黛维娜婚纱集团的老总沈重业,拉着他啰嗦了半天,就为了攀上点关系。
  这种人莫淮安见得多了,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这人还说了另一句话,倒叫他有了点兴趣。
  沈重业舔着着老脸在那里自我介绍:“我是沈乔的爸爸。莫先生,您认识我女儿吧。”
  莫淮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位奇葩。
  当年把沈乔逼得向他卖/身的男人,原来就长这样。
  果然够猥琐够恶心。
  他不屑地笑笑,眼角的余光扫到沈乔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两人居然是父女,说出来都没人信。一个心气高自尊心强,在自己手里一天也没真正服过软。
  另一个却是天生的软骨头,见着点好处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莫淮安真懒得应付后者,随便应承了两句便回房去了。
  那边沈乔匆匆下楼准备去搭车,还没走出医院就接到莫淮安的电话。
  “还在医院?”
  “嗯。”
  “上来一趟,来我病房。”
  沈乔拿着手机,仿佛看到了对方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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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扭头又回了住院楼。
  正准备推门进莫淮安的病房,不远处倪霈的病房门一开,沈重业和谢玉仙并肩走出来。
  一见这情景,沈重业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谢玉仙拿手肘捅捅他:“干什么,没见过自己女儿啊。”
  “我们家小乔真是有出息。”
  说着沈重业把那屋住着莫淮安的事儿同谢玉仙说了。
  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谢玉仙气得牙根都痒,忍不住骂了句:“小骚/货。”
  沈乔没听见他俩的对话,推门进去。
  莫住安没躺床上,正坐一边的沙发里打电话。见沈乔进来他示意她先坐,然后继续讲他的电话。
  这通电话讲了快半个小时,沈乔等得睡意朦胧,好几次点着脑袋差点就睡着了。
  还是莫淮安伸手敲敲她脑门,才把她给敲清醒。
  “莫先生。”
  “要不要上/床去睡?”
  沈乔哪里听不出他的讽刺,赶紧摇手:“不用不用,我睡醒了。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我今天碰见你父亲了,就是走廊里,你应该瞧见了吧。”
  沈乔默默低头,不想接这个话题。
  “你不说话那我就继续了。我想他应该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我查过你的背景,是有这么个人。不过时间久了有点忘了。今天一见之下,倒觉得是个……人才。”
  “你真这么觉得?”
  “怎么,听起来你对自己的父亲评价不高。”
  “这是我们家的事儿。莫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父亲经营婚纱公司,这几年盈利不错,也在稳步扩张。看得出来,他想同我合作。”
  “你们有什么可合作的?”
  一个卖婚纱一个卖房子,风马牛不相及。
  “不同行业不代表没有合作的机会。也可能我被撞糊涂了,突然就对婚纱这一行感兴趣了。如果出钱投资的话,你父亲应该会很高兴。他的企业也会更上一层楼。你说好不好?”
  沈乔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虽不至于恶毒到希望沈重业破产,但也绝不希望看到他坐大坐强。
  “莫先生,你叫我过来,是征求我的意见?”
  “嗯,我跟你父亲没什么私交,看你的面子才想着投资一二,你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去跟进这件事情。”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莫淮安斜她一眼:“是吗?说来听听。”
  “其中的细节我不方便说。不过如果我说希望你不要与他合作,你会听我的吗?”
  “这个嘛,有钱不赚不是生意人的本色。你要我放弃也行,得拿出点诚意来。”
  “您想要什么样的?”
  沈乔心里直打鼓,琢磨着不会又要献身吧。和莫淮安上/床感觉还可以,但既然分了,她就不想再牵扯过深。
  莫淮安从沙发里站起来往浴室走,走到门口招呼沈乔:“进来。”
  沈乔犹豫两下跟了过去,站在门口不肯再进一步。
  “您要我做什么?”
  “昨晚手不方便,澡洗得不舒服。这会儿想再洗一个,你帮一下忙。”
  “这要怎么帮?”
  “跟从前一样。沈乔,还不到一年,就把做惯了的事情全给忘了?”
  沈乔眼前出现一幅画面,是从前她帮莫淮安洗澡的情景。
  那时候心境不同,寄人篱下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通常进浴室都不单单只是洗澡这么简单,总要来上一两回。
  莫淮安挺喜欢在狭小的浴房时做那种事情,沈乔试了几次倒也不排斥。
  那似乎比在床上更叫人兴奋,也更放得开。
  但如今情况不同。
  “莫先生,我不能……”
  “行,那你走吧。”
  沈乔哪里敢走,她知道只要她一出这个门,莫淮安扭头就会去找她父亲。
  “能不能换个事情做。”
  “我现在就想洗澡,不想干别的。”
  “可我们都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我让你帮我洗澡,又不让你陪我睡觉。”
  “就只是洗澡这么简单吗?”
  “你还想干点别的?”莫淮安失笑,“我现在手不方便,恐怕无能为力。你另找高明吧。”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要真想要,等我手好了再说。”
  “不用了,您别误会。”
  沈乔赶紧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进去后又觉得不妥,虽说不是真刀实枪,可毕竟要赤身裸/体,看了会长针眼吧。
  “那个,能不能只洗上半身?”
  “你洗澡只洗一半?”
  沈乔被他那眼神一扫,莫名尴尬。
  她明明穿着衣服呢。
  气氛有点僵持,莫淮安用仅有的一只手解扣子。
  “沈乔,听说你在一家婚纱店打工。”
  “哦,赚点外快。”
  “有你的设计吗?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弄这些。”
  “有,做了一些放店里卖,销路还可以。”
  “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有没有想过把事业做大,有一天超越你的父亲,做个女董事什么的。”
  这个梦太大太灿烂,沈乔从来不敢想。她现在只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人要有野心,要不然永远成不了事儿。”
  “我一个小女人,没想那么深远。”
  “女人男人都无所谓,有这个心才行。你现在敢顺着我的思路往下想吗?”
  沈乔试着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如空中楼阁一般。
  但一想到拥有自己的企业,甚至抢占沈重业手里的市场份额,她又莫名兴奋不已。
  如果沈重业一文不名,谢玉仙还会不知羞耻地缠着他吗?
  “既然你不喜欢你的父亲,就想个办法对付他。与其每天做无用功恨他,不如打倒他。”
  “可我要怎么做?”
  “一步步来,头一步就是帮我洗个澡。如果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也别想着能成大事。”
  莫淮安的话有一种魔力,沈乔明知不妥,可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等对方脱光衣服站在她面前时,她才后悔起来。
  怎么一下子就钻了他的套了呢。
  沈乔别无他法,亏已经吃了,现在走掉就成傻子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干。
  莫淮安左手打着石膏不能沾水,沈乔就问护士要了只特殊塑料袋套他手臂上,然后拿发带一箍,起到防水的作用。
  一切准备好后,她打开花洒调节水温,请莫淮安进浴房。
  她站在门口,拿水将他从头淋到脚。
  莫淮安倒也不占她便宜,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像是抹洗发水沐浴露这些,都没借沈乔的手。只是到最后让她帮着自己冲洗干净。
  沈乔初时有点难堪,洗久了也就不觉得了。正当她认真冲的时候,莫淮安自顾自洗起下半身来。
  看着他的手在某个部位来回移动,沈乔头都炸了。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
  一个澡洗得她面红耳赤浑身难受,走出浴室的时候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得不承认,莫淮安的身材真是不错。
  莫淮安穿好衣服拿了手机就要出去,沈乔赶紧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去你们店。”
  “干什么?”
  “实地考查。”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沈乔赶紧跟他出去,两人打的去婚纱店。
  在车上莫淮安问她:“还没学会开车?”
  “想学来着,一直没时间。我最近太忙了。”
  “年后抽时间把牌儿考出来。不会开车在这个城市寸步难行,除非你有钱到雇个司机。”
  沈乔当然没钱,学车的事儿确实得摆到议事日程上来。
  但现在她更关心的是,莫淮安去婚纱店做什么?
  徐芸芳那天不在店里,周末的早上生意不错,几个店员忙得团团转,一见沈乔就跟见了救星似的。
  结果莫淮安很不给面子,根本不许她帮忙,只叫她跟在自己后头,他由把这小店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还问了一堆问题。
  一通忙活下来,沈乔回答得口干舌燥。
  “有没有休息室?”
  “有间办公室,你要不要去坐坐?”
  沈乔领着他进去,还叫人泡了茶过来。
  莫淮安待她关上门,便开门见山:“想靠这么间店铺发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跟徐姐也在商量,想拿点钱出来整修一番大干一场。可我们手头没有资金。”
  “我前两天又给了你二十万,先拿那个。”
  “那个是给轻轻留着做手术的,生意不好做,万一赔了岂不耽误孩子的一生。”
  “谨小慎微难成大器。”
  “我跟您不同,我从小就没见过大钱。”
  “先不说钱的事儿。”莫淮安打断她的话头,“你这里山寨的东西太多,全是从别人那里东拼西凑过来的,这样的店这条街上有上面家,你怎么脱颖而出。”
  “所以我们现在想做原创。把那些仿货都撤掉,专卖我设计的那些。我们想走精品高端路线,吸引那些更挑剔也更有财力的客户。”
  “新手上路一点名气也没有,别人凭什么光顾你们不去别家。这年头做原创婚纱的满大街都是,你们有什么特别之外?”
  沈乔被他问倒了。要说特别还真没有。她对自己的设计还算满意,但也不到惊艳的地步。跟沈重业公司里那一批专业的设计师比起来,她太弱了。
  没钱没实力,还真是拼不过。
  “这样,我想办法给你打个活广告如何?”
  沈乔眼前一亮,只觉得莫淮安这馅饼是越扔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