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
  沈乔一愣:“什么意思?”
  那边严晓彤像是听到了似的,配合地叫了她一声:“姐,沙拉酱有吗?”
  天哪,这位祖宗是要做菜吗?
  “莫淮安,你真不能不管,再这么下去,咱们家都要给她拆了。”
  “倪霈惹回来的事儿,叫他自己解决。”
  “他要能解决,我会求你吗?”
  莫淮安喝了点酒正上头,费劲儿地揉着太阳穴:“我这会儿头疼,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儿。”
  沈乔没办法,只能哄着他:“你是不是喝酒了?要不你过来,我给你煮点解酒茶?”
  这东西她以前做过。那时候莫淮安时常喝酒,喝多了偶尔就头疼。
  她本着当情/妇也要有职业素养的理念,上网找了解酒茶的做法。
  试过几回效果不错,莫淮安嘴上不说,身体很受用。
  “煮吧,回头给我送来。”
  “啊,这么晚啊?”
  她今天刚出院,这人真的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
  “那就明天再送。”
  “那严晓彤……”
  “我明天酒醒了再想办法把她弄走。”
  那他们今晚还有好日子过嘛。沈乔垂头丧气举手投降:“行行,我现在就煮,一会儿就给你送去。你想办法把人给弄走啊。”
  “煮吧,我会给严晓婷打电话的。”
  沈乔挂了电话转身进厨房,倪霈被吵得头疼,借口切水果也躲了进来。
  一进来就问今天出院的事儿:“怎么是她来接,康泽呢?”
  “他有事去日本了,早上临时决定的。”
  也是不巧,要今天康泽在,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
  倪霈就不住摇头:“靠不住,真是靠不住。本来觉得他有点像男人想表扬几句的,一转身又这样。工作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姐,你没答应他啊?”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儿。”
  倪霈就来劲儿了:“没答应最好,还能再选选。我以前觉得你跟我们简总挺配的,现在看起来你跟莫董关系更好。姐,你不试试?”
  沈乔心想老娘都试过无数回了,他身上哪片肉我没摸过,用得着你教。
  嘴里依旧矜持:“他们都是什么人,会跟你姐我在一起?你别想得太好,人要现实一些。”
  “严晓彤都能喜欢我了,莫淮安凭什么不能喜欢你。”
  沈乔捧着肚子笑。严晓彤和倪霈的事情真的是本世界最大的笑话。
  谁能想到一巴掌还能打出感情来。
  倪霈恼羞成怒:“姐,你别光笑我,管管你自己的破事儿吧。这回莫董出了大力救的你,你得跟人说声谢谢。好歹请人吃顿饭,别显得那么不懂礼数,知道吗?”
  沈乔这才知道,原来是莫淮安救了她。
  看来这解酒茶还真是非煮不可了。
  煮完了搁保温杯里,倪霈说要送她去,叫沈乔拦下了。
  “一会儿严家可能会来接人,你先在家看着,不能叫我妈一个人应付她。”
  听上去严晓彤跟洪水猛兽也没什么两样了。
  倪霈十分郁闷,觉得自己让姐姐给卖了。
  “自己大晚上跟人约会千里送茶,留我一个人在家……”
  “你闭嘴,这麻烦还不是你惹回来了。没你这一出,我连茶都不用煮。”
  沈乔不跟他废话,下楼准备打的。结果一走出楼道才发现,莫淮安居然派了司机过来,正坐车里等着她。
  对方十分客气,下车给她开门。沈乔只能客气地笑笑,拎着东西钻进了车里。
  一路两人无话。
  到了莫淮安的住处,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大门,停在了台阶旁。
  沈乔一个人下车敲门,很快就有佣人过来开,侧着身子请她进屋。
  这里沈乔没来过,想来应该是莫淮安常住的地方。
  房子很大,客厅里亮着大灯,显得有些空荡荡。一眼就能看见金色回旋楼梯直通二楼。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人招呼她,想想这个点莫淮安可能已经回房了,就大着胆子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楼梯口,就看到莫淮安穿着睡袍从走廊里过来。她赶紧走过去:“您电话打了吗?”
  “你就只关心这个?”
  “哦不是,您头疼好些了吗?”
  “不好,跟我进屋来。”
  沈乔被莫淮安领进屋,她在沙发里坐下,把保温杯轻轻搁在茶几上,正想找杯子,莫淮安已经递了过来。
  她就接过来给人倒了一杯。
  莫淮安往她旁边一坐,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这东西喝着不怎么样,喝不到的时候又有点想。
  人果然都犯贱。
  “你家里材料倒齐全。”
  还是原来那个味儿,有淡淡的金银花香气。她这是准备煮给谁喝?
  “倪霈有时候会喝酒,我给他备着的。不过他最近都没碰酒,给人开车安全第一。”
  莫淮安没搭话,依旧喝他的茶。沈乔坐旁边有点局促,不动声色往一边挪一挪。
  “电话我已经打了,这会儿严家应该正派人过去。”
  “今天麻烦您了。”
  “一物换一物,你不欠我什么。”
  “那就谢谢您前两天救了我。倪霈跟我说了,你帮了很大的忙。”
  “原来是他说的。”
  这话一语双关,像是在说怎么不是康泽说的呢?
  沈乔只能笑笑。
  “曾文博会判几年?”
  “这个要问法官,问我没用。不过他没勒索钱财,律师可能会往非法拘禁方面引导,到时候判轻判重就不好说了。你想他判多久?”
  “我就想他以后别来烦我,判多久都没关系。他这样的,是不是要送精神病院?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会免于起诉?”
  “人人都是精神病,医院哪里装得下。能设计跟踪划花你的车,穿戴严实实施绑/架的人,像有病吗?”
  这个不好说啊。沈乔觉得严晓彤看起来挺正常,做出来的事儿也不怎么合乎常理啊。
  但这事儿太费脑子,她刚出院精神不济懒得去想。
  应付了严晓彤一整天,她这会儿真是筋疲力尽。
  屋子里打着暖气,还放着轻柔的音乐,沈乔身处其中竟有了几分睡意。
  莫淮安也不说话,她靠在沙发背上本只想休息片刻,一转眼的功夫居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莫淮安房里那张超大尺寸的床上,整个人顿时血液倒流。
  她只是来送个解酒茶,怎么把直接把自己送对方床上了?
  万幸衣服都还在,只脱了外面大衣。床上也没别人,只她一个而已。
  她正暗自庆幸,突然听到里头浴室有人在冲澡,觉得十有八/九是莫淮安,当下就起了逃跑的心思。
  她都准备跟康泽好了,再跟这男人牵扯不清可不像话。
  趁对方没出来,她果断下床,连保温杯都没拿就匆匆下楼。
  一路碰到莫家的佣人也只当没看见,掩着脸从侧门拐了出去。
  到了外头一时拦不上车,只能费劲巴拉走了好长一段路。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在路口碰见一辆刚送完客的的士,沈乔赶紧过去,坐上了就跑。
  她真怕莫淮安发现她不见了会追出来。
  但打那天后,莫淮安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找过她。
  整个十一月沈乔都在忙新店开张的事儿。
  莫淮安先前给了她一笔钱,加上她自己的,还有徐芸芳关了老店卖了存货拿出来的存款,两人重新在婚纱一条街的主街上盘了个店面,开了一家新店。
  新店专走原创设计,产品比原先更上档次。店里只经营婚纱及头纱手套等配饰,像原先那些礼服旗袍男装什么的统统不做。
  沈乔想的是,东西简单高端,才更能打开精品市场。
  店里的婚纱从两三千开始起跳,大部分定位在七八千左右。也有贵的好几万,当然私人定制的不在其中。那样的十几几十万乃至上百万都有可能。
  沈乔跟徐芸芳也曾做过那样的美梦,要是哪天真接到个百万单子,怕是要美得飞上天了。
  新店开张当天十分热闹,顾客进进出出很多,还有很多朋友来捧场。
  有徐芸芳这些年认识的做生意的朋友,也有沈乔这边的。林忆带了新男朋友过来显摆,简志恒也派人送来了祝贺的花篮。
  还有简心,人在美国回不来,叫了两个闺蜜过来,这两人本就对沈乔的东西感兴趣,来看过之后更是喜欢,当场就下定金准备签合同走定制了。
  沈乔一下接两笔不小的生意,乐得眼睛都歪了。
  但最让她意外的是,下午时分罗佑森居然来了。
  再见此人印象还是不错,沈乔跟他聊了几句,头脑里先前某个模糊的片断当即清晰起来。
  简心婚礼上洗手间走廊里和严晓婷争执的男人,好像就是他。
  可惜当时被严晓彤打断了,不然可能真能听到点什么。
  对这个罗佑森,沈乔总抱着一种惋惜的态度。
  两人聊了几句,罗佑森留下礼物没有久留,沈乔店里忙得团团转也没留他。
  到了晚间和徐芸芳凑在一起一盘点,发现今天的营业额十分不错,不由暗暗窃喜。
  要每天这样该多好。
  正想着,多日不见的莫淮安突然打来电话,几句话就把她招了过去。
  沈乔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像他的使唤丫头啊。
  -------------------------------------------------------------------------------
  皇帝召见,不得不见。
  沈乔的车正巧拿去修理,于是就搭徐芸芳的车过去。这车是她新买的,沈乔有点意外。
  倒不是徐芸芳买不起车,只是这车档次不差,少说得二三十万。据她说她给女儿留的手术费一分没动,又拿了一笔钱出来投资新店,哪来的闲钱买这么贵的车?
  而且最近徐芸芳也有点奇怪,店里来的时间少了些,还经常行踪不明。问轻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孩子只会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有应酬。”
  但应酬是什么,她连个概念都没有。
  沈乔直觉徐芸芳有事儿瞒着自己,但不便细问。
  更何况她现在自己还一堆破事儿呢。
  莫淮安约她在一家餐厅见面,到了那里一看菜已经上齐了。
  对方冲她一伸手:“吃吧。”
  沈乔还真饿了。
  为了做生意她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这桌菜算是雪中送炭。
  吃饭的时候莫淮安问她生意如何。沈乔志得意满:“挺不错的,粗粗算了一下营业额,至少有五万。”
  一天五万哎,要天天这样一个月得有一百多万呢。
  沈乔从前再怎么被娇养,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莫淮安却很煞风景的打击她:“去掉人工租金其他杂费,也剩不了几个钱。你还挺容易满足。”
  “我跟你没法儿比,你是做大生意的,五万还不够你一顿饭钱。我不一样,我守财奴,有点我就知足了。”
  她跟徐芸芳早算过了,照目前的开销来看,一天零零总总也就两万左右,净赚三万还嫌少?
  她给人当前台,一年下来也不比这多多少。
  莫淮安嗤笑两声不说话。沈乔总算吃了顿安静的饱饭。
  结果刚吃完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康泽打来的。
  “嗯,我在外头呢。今天挺好的一切顺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别,你别过来了,我自己会回去。”
  一个电话打下来,沈乔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做贼呢。
  康泽是她什么人,好像也就是个比朋友更亲近一点的人,怎么她跟莫淮安在一起,就这么怕对方知道呢。
  早知道就不搭徐芸芳的车了,这下行踪暴露,对方想不知道都难了。
  莫淮安喝了两口茶:“他找你你就去。”
  “您还有话要同我说吗?”
  “要说的多了,你脑子这么不开窍,又爱贪小便宜,教你一个比教十个还累。算了,来日方长,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忙你的去吧。”
  沈乔知道自己资质愚钝,就想跟他多讨讨经验。
  莫淮安的发家史,据严晓彤说那也是个传奇。本以为他是家境富裕的二世祖,靠着家里才走到今天。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严晓彤怎么说来着?胆大心细不择手段,别人想不到的招他全敢用。
  “你就说最近吧,结结实实坑了民基地产一把,几乎挖掉人家半块肉。这两天董家可是上蹿下跳不得安宁,一个弄不好,民基就要破产。”
  沈乔知道民基就是华兴地产的母公司,但顶尖的管理层她没见过。据说是姓董来着。
  这么说来她这职还算辞对了?
  想想又觉得好笑。她算哪个牌位上的人,就算母公司要倒,也威胁不到她一个小前台。
  只是从严晓彤的话里可知一二,莫淮安这个人做生意,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
  这样的人做丈夫简直糟透了,做生意伙伴倒是很不错。
  于是她没马上走,端起茶壶给对方的空茶杯里倒满。
  “我不着急,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您觉得我们今天的营业额还不够,那往后要怎么改进?”
  “靠卖那几件婚纱一辈子也发不了财。简心给你介绍了两笔单子,钱不算多机会不错,你抓紧着办。过一阵儿国内有个高端秀,到时候挑几件好的拿去参展,增加知名度,顺便认识几个同行。”
  “那要不要往娱乐圈发展发展?前一阵儿有小明星找过我,说要谈合作的事儿。后来也没信儿,要不我主动一点?”
  “十八线的不用理。你要做精品就不能阿猫阿狗都搭理。娱乐圈可以沾,挑一二线的做。不知名的就推了,别搞得跟猪肉盖章似的,随便哪块肉上都能敲。”
  沈乔有点肉痛。她也想接一二线,可人家哪里会找她。简心那还是卖了莫淮安的面子才来的。
  放弃三四线的小明星,她这一块损失可不少。
  但莫淮安的意思她也明白,放长线钓大鱼,贪图眼前的小利把牌子做差了,再要起来就难了。
  更何况她也拗不过他。这人说一不二,她要敢违背他的意思自己整点小花招,回头被发现十层皮也不够剥的。
  沈乔现在的心态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还债,现在是侍候财神爷。
  结果还没巴结多久,康泽突然来了。
  沈乔看见他有点发懵,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说好了不用接了,他怎么……
  也是个自说自话的主儿。
  康泽过来后和莫淮安客气地打声招呼,随即看沈乔。那目光像是在问:“好了吗?”
  沈乔还没开口,莫淮安倒替她答了:“她吃完了,带她走吧。”
  “谢谢。”
  全程就这俩男人自己在那儿交流,沈乔觉得她简直都是多余的。
  直到被康泽带出餐厅,夜风一吹她才有点反应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你。”康泽把她塞进车里,直接往家开,“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头不安全。”
  “我也不是一个人啊。”
  当莫淮安是死人不成。
  “你跟他在一起,我更不放心。”
  沈乔当场语塞。康泽在吃醋这是很明显的事儿,她觉得自己还是免开金口得好。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康泽看看上头亮着的一排灯,转头问沈乔:“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有考虑过,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
  “那就我帮你找。找个带保安的小区,以免再发生曾文博那样的事情。”
  提到这事儿沈乔也有点心悸,于是乖乖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别太贵。”
  能省则省,她离富婆还远着呢。
  说完她就想开车门下去,手刚碰着门把手,就叫康泽一把拉了回来。
  她一个不察,撞进了他身体里。
  “哎哟……唔!”
  沈乔还没坐稳,下巴已叫人捏住。下一秒康泽的嘴就吻了上来,一点招呼没打。
  沈乔脑袋发懵,根本没时间体会这个吻。她想推开康泽,手忙脚乱间没能成,反倒不小心咬了对方一口。
  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康泽迅速放开她,捂着自己的嘴皱眉。
  “你属狗的啊。”
  沈乔十分抱歉:“没经验,你也不打声招呼。”
  康泽心想要真打了,能不能亲上就不好说了。
  另外他还有点怀疑:“你没经验,你以前跟莫淮安……呲。”
  一说话嘴就疼,他赶紧抽张纸巾出来擦血迹。
  沈乔十分尴尬。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没错,她是跟莫淮安好过,再不要脸的事情也做了,但唯独没接过吻。
  无论什么情形,哪怕两人再兴奋再刺激,嘴也没碰到一块儿过。
  莫淮安不主动吻她,她也不会凑上去。所以说她和这男人从没有过恋爱的感觉,真的就只是包/养的关系。
  男人可以跟不喜欢的女人上/床,换多少个都无所谓。但吻这个事儿,有些人比较坚持,似乎只吻自己喜欢的。
  所以沈乔从前就想,莫淮安一定不喜欢她,要不怎么对她的唇一点兴趣没有。
  疏于练习的后果就是康泽遭了殃。
  原本尴尬的气氛叫这么一咬倒轻松了一些。沈乔替他擦干净嘴唇后匆匆下车,连再见都顾不得说就上楼去了。
  康泽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有些气恼地一砸方向盘。
  他还从没在哪个女人手里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生气归生气,房子还是尽心给找了。
  一个星期后沈乔就搬进了新租的三室一厅里。有了这个新家,她终于结束了跟母亲大人同挤一床的命运。
  她还不忘问倪霈要房租。
  “姐,你真开得了口。”
  “你都好意思赖着不走,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以后每月一千,按时打我卡上。要不打我就给你断网断粮。”
  倪霈叫苦不迭:“一个月才挣那么三瓜两枣,我连包烟都抽不起,居然还要交房租。”
  “不是有小富婆看上你了嘛,你从了严晓彤,从此还怕没有豪宅住?”
  吓得倪霈连连摆手。他宁愿回去睡马路,也绝不要这个女魔头。
  沈乔搬了家心情大好,为谢康泽请他吃饭。
  康泽很会抓住机会,趁机提出带她回家参加长辈的生日宴会。
  “我外公,今年八十整寿,在家里请亲戚朋友吃饭,你跟我回去拜见一下。”
  沈乔有点害怕见家长。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吧。
  “早见晚见都要见。与其以后单独见面尴尬,倒不如这次去露个脸。那天人多,没人会特意注意你,你打声招呼说两句好听话就行。”
  沈乔推不掉,只能答应。
  只是事后想想,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